只见绿光下的女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嘴巴张开,眉眼弯曲,脸上仍旧保持极度兴奋的愉悦表情,两侧嘴角撕裂,脸颊下巴血迹斑斑。
这已经不是人了,是一具户体!
「噗嘴!」
屈牧之动作狠辣,直接将那杆无头长枪刺入女人心脏。
尸体抽搐几下,终于不动了,此刻也彻底现出了那张死人脸,不再需要鬼灯笼。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认这究竟是来自未知使徒的袭击,还是一起新的灵异事件。
好在三人也都经验丰富,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傅青竹立刻摸出电话,要向上报告,可下一秒,就被杨逍屈牧之同时制止。
杨逍与屈牧之目光交错,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明显都回忆起了那段不好的经历。
当初在静瓶乡,那场恐怖的灵异事件就是通过电话传播的,导致包括前任鹿鸣公署署长等在内的数百人死亡。
蹲下身,杨逍从女人身上搜出了一部手机,利用女人指纹解锁,快速查看通信记录,
最近的一次通话在3小时前。
而通过对户体的检查,杨逍判断女人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
见状傅青竹松了口气,三人各自向上汇报,傅青竹打给使徒联合会,杨逍和屈牧之则分别打给纳兰朔和黄国朝。
三人简短说明情况后,便立刻开始行动,他们打电话不是为了求援,而是要封锁现场,以免更多人被卷入蒙难。
处理灵异事件是巡防署的责任,而榕城巡防署最强的两名前队长都在这里。
杨逍轻轻推开房门,走廊内鸦雀无声,杨逍提着鬼灯笼第一个走出去,傅青竹紧随其后,屈牧之则留在最后压阵。
此刻,不远处闪出一道人影,一位面戴轻纱的旗袍女服务生快步走来,「先生,你们有什么需要吗?」
杨逍根本不给对方近身的机会,抬手一棍便将人击倒,绿光覆盖在女人脸上,再度呈现出一张恐怖的死人脸。
一脸病态的兴奋,嘴角撕裂开,与前一个女人死状一致。
这次杨逍在人骨棍上施加了足够的精神力,一棍便彻底让女人变回户体。
来到对面房间,房门虚掩着,里面出奇的静,可就在杨逍推开房门后,里面却呈现出一种意料之外的热闹景象。
一桌子的人推杯换盏,聊天声,欢笑声,十个人中6男4女,场面出奇的融洽,而面对突然闯入的杨逍,一个喝的醉的男人站起身,面露不满驱赶,「出去出去,现在的服务生越来越没规矩了,老子招呼你了吗?」
其余人见状也跟着七嘴八舌抱怨,杨逍环顾一圈后,又不动声色退了出去,随着房门关闭,房内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嘶一一」这诡异的一幕不禁让站在门外的傅青竹倒吸一口凉气。
「与活人接触后户体会被立刻激活,反应速度比静瓶庄那次更快。」杨逍低声。
屈牧之锐利的目光环顾四周,酒店内静的令人心慌,「不像是使徒袭击,这是一起全新的灵异事件,是冲我们来的。」
这点毋庸置疑,毕竟没人相信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他们三个刚来,就爆发了灵异事件。
「你们做好准备,我即将开始第二次接触,屈队长留在外面负责观察记录。」
说完后杨逍再次推开门,与上次一样,那个喝醉酒的男人站起身,这次态度更加恶劣,指着杨逍鼻子破口大骂,让他滚出去,并把经理叫来。
「这些家伙的记忆只停留在死亡前一刻,死亡后对待外界的反应更像是一种本能,初步判断为一种诅咒。」
「传播途径暂且未知,但最大可能性为与死者直接接触,包括但不限于肢体接触,对话,回答问题等等。」
「你特么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男人反手抓起空酒瓶,对杨逍骂骂咧咧。
杨逍不为所动,观察这些人的同时给出判断,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被感染者情绪起伏较大,多数呈现亢奋状态,表现出较强的攻击倾向,无法交流,建议立即处理。」
「砰!」
就在男人抢起酒瓶朝杨逍砸来时,枪响了,一颗子弹精准命中男人眉心,男人被子弹打的跟跑了一步,向后栽倒在地上。
被击杀的男人立刻显露出真容,是与前两个旗袍女服务生完全一致的死相。
见男人被杀,其余人失声尖叫,包房内瞬间乱作一团,桌子被撞翻,到处都是酒瓶餐具摔碎在地上的脆响,杨逍反手拔出手枪,与傅青竹一起,将剩下9人全部射杀。
他本可以用人骨棍来做这些,但精神力能省一些总归是好的,而子弹又不消耗什么。
担心这些家伙死而复生,傅青竹切换弹夹抵近补枪,确保每个都死透。
而门外的屈牧之则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他将杨逍分析出的情报整理后,第一时间发回了巡防署。
「砰!」
「砰!砰!」
「砰砰砰!!」
负责补枪的傅青竹连开数枪,将一个身穿白衬衫的胖男人脸打得稀烂。
「你怎么了?」杨逍察觉出傅青竹的状态很不对劲。
随着傅青竹转过身,杨逍看到他脸上竟露出了一股痴迷享受的表情,嘴角也一点点咧开,像是杀戮带给他极大的满足感。
见他手中有枪,杨逍果断一棍打过去,傅青竹被击倒,但并未受伤,经过这一下,他的眼神也清澈了许多。
见地上被打烂的脸,傅青竹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迷迷糊糊能回忆起是自己做的,但至于为什么,他就记不得了。
「刚才...刚才我好像中邪了,非常快乐,是...是那种无法形容的愉悦,心情特别舒畅,好想笑,放肆的大笑,把心中的愉悦都释放出来。」
傅青竹精神萎靡回应。
通过傅青竹的描述,以及对现场尸体的查验,杨逍大胆猜测,被影响的人会产生亢奋情绪,并逐步提升,一旦人大笑到撕裂嘴角的程度,就会立刻被鬼杀掉。
他记得在他们喝酒的那段时间里,外面就不断传来人的笑声,并愈演愈烈,而后来这些笑声就消失了,因为这些笑的人都死了。
如果不是自己足够机警,先一步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们三人怕也难逃厄运。
杨逍从背包中取出胶带,「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说话了,我用胶带把你嘴巴封住。」
知道杨逍是为自己好,傅青竹也没拒绝,他甚至问杨逍背包里有没有针线一类的东西,最好能把嘴巴缝上。
面子事小,他可不想变成地上躺着的那些户体。
「都有谁知道今晚你约我们来这里?」等离开房间后,杨逍询问。
「没人知道,我只说订个房间,可他们并不知道我邀请的是谁。」傅青竹在手机上打字,展示给杨逍屈牧之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最尴尬的就是傅青竹,亏他还是搞情报出身,没想到这次钻进了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
「这处酒店是联合会的一处产业,这里的老板是我们的人,我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傅青竹打字速度很快。
「他现在在哪?」屈牧之问。
「应该就在这里,我原本打算今夜聚餐后找他安排一些工作。」傅青竹打字回答。
「带我们去找他。」杨逍催促,「不要打电话,直接去他办公室。」
在傅青竹的带领下,几人走步梯去往4楼,这间酒店顶层就是4楼,这里不对外开放,
是酒店行政办公区域。
一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客人与工作人员,如果身份被识破,这些家伙的战斗力就是普通人,对杨逍三人完全没威胁。
轻松解决了路上的障碍,三人来到4楼行政区域,找到总经理室,杨逍抬脚就端开了门,只见里面一男一女正在楼楼抱抱。
见一个陌生人闯入坏了自己好事,穿着高档西服的男人顿时就火了,张口就问候了杨逍全家,而在看到脸上缠看胶带的傅青竹进来后,男人瞬间就哑火了。
「傅会长?!」男人顿时惊了,「您这是怎么了?这两个家伙.....
杨逍提起鬼灯笼,绿光瞬间覆盖了男人与衣装不整的女助理,二人不约而同的用手去遮挡绿光,但还是能看到二人诡异的死人脸。
这两人也死掉了,事情比杨逍想像的还要糟糕,看来酒店内除了他们三个外,已经没有活人了。
没有贸然对这二人出手,因为他们还想从对方口中问出一些情报,这帮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们的记忆断掉了,但他们还保留着被杀之前的记忆。
见打字解释不明白,傅青竹索性扯掉了脸上胶带,「卡于归,内部都有谁知道我今夜要来酒店吃饭?」
卡于归愣了下,随即立刻解释:「没有啊,我谁都没说,会长您这是..::,
下一秒,傅青竹拿过杨逍的手枪,一枪就给站在桌边茫然失措的女助理毙了,子弹击穿头部后炸开一朵血花。
见状于归吓傻了,见傅青竹脸色铁青的将枪口对准他,这人直接就跪了,两只手举起哭喊着求饶,「别,会长...会长别开枪,我只和雷组长汇报了,这是咱们的规矩。」
「我发誓,我只和她一个人说了,我不是针对您,谁来都是一样的。」男人痛哭流涕,唯恐傅青竹一枪把他给毙了。
「只有她一个人吗?」傅青竹虎视,「我再问最后一遍,你现在说还来得及!」
「我发誓,我发誓啊!!」
「砰!砰!」
「砰!」
两枪心脏一枪头,傅青竹直接结果了他,那股怪异的兴奋感再度影响着他。
「雷组长是谁?」杨逍追问。
傅青竹将枪还给杨逍,眉头紧锁,「是联合会的一名情报副官,不受我管辖,直接对最上层负责,资历比我深。」
说完傅青竹走上前,拿走了男人身上的手机,这些都是证据。
此刻巡防署也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彻底封锁了酒店附近区域,事情的发展比预想的要糟糕得多,已经发现有活死人外逃,现在已经陆续识别并清理了二十多人。
黄国朝亲自打来电话,措辞坚决,要求屈牧之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找到源头,处理这次灵异事件,这里不是人口稀少的静瓶乡,一旦事情失控,可能半个榕城的人都要陪葬。
「来不及细找了,让他们提几个死囚过来,要快!」杨逍决心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可他不曾想到的是,短短几分钟时间,死囚就被送来了,看来他的想法与黄国朝不谋而合,这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人。
黄国朝让屈牧之转告杨逍,他这次只随身带了一个死囚过来,还有更多人在转运来的路上,让他放开手脚大胆干。
要求只有一个,用最快速度解决这起灵异事件,静瓶乡的悲剧绝不可重演。
杨逍三人来到酒店大门,沿途解决掉了几名被感染的服务人员,这些普通人在突发性灵异事件中几乎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很快他们就见到一个戴手的犯人小跑着进了酒店大门,可令杨逍意外的是,这因犯岁数不大,约莫也就23,4,比杨逍小不了多少,单从面相看很老实,像是个本分人。
「哪位是杨署长,971081前来报到,请...请您指示。」年轻犯人脸色有些紧张。
杨逍一把拉过他,就朝酒店一层的东侧走廊走去,那里有一个大房间,正在举办一场艺术沙龙。
站在精致的双开木门外,里面寂静无声,可推开后,房间内热闹非凡,一扇门好似隔开了两个世界。
十几位衣着得体的贵妇正在分享各自的感悟,而前面投屏上则是她们今日读书分享会的主题:生与死,红与黑。
鬼灯笼一晃,杨逍心中叹息一声,这些家伙早就是死人了。
「你是谁?」一名正在做分享的女人出声询问。
「我是酒店的特别经理,知道今天你们在讨论生与死的感悟,我带来一个死刑犯,我想这个话题由他来回答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