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掌门家中好生兴旺,若依着栾某看来,今日景象便是与京畿豪家相比,却也不遑多让。”
此时的栾供奉较之从前,再面对康大宝的时候却已无了太多骄矜之色。毕竟他自己都还未曾结丹,便就见得了康大掌门后来者居上,这态度自不可一如既往。
事实上,自裴奕身死过后,栾供奉对于重明宗的态度便就一落千丈。莫看他修为比起丹道造诣来讲近乎不值一提,但栾供奉在本地的费家门客之中,却能算得个...
———两年后、平戎县
晨雾缠绕山脊,松针垂落的露珠在微光中发颤。
潮湿空气裹着冷杉的苦涩味道钻入鼻窦,何昶牵着金毛老驴踩过厚厚的暗褐松针时候,前头石壁似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几声低沉的兽吼倏然响了起来,令得缩在崖头柏枝黄鹂振翅惊飞、撕开晨幕。
老驴背篓中的草叶随着山风簌簌摇晃,盖上了一层何昶言不清名姓的腐果气息,倒是令得他这心情更加低落了些。
“怨不得自六王争都、九公援海过后,大卫宗室便就面临了天下皆反。也不晓得如天勤老祖所言,太祖时候常能得见的‘百丹授符’的景象,又是何等骇人.”
康大掌门惯来没有副慈悲心肠,只是在解意上修将将化作一具血肉傀儡过后,才稍稍有些同情之意。
不过他这兔死狐悲的情绪也并未持续太久,待得康大宝与这三阶灵奴来做试手、得了些惊喜过后,他便彻底将适才那些无用念头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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