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先站起来。
主打一个态度恭敬。
在座的都是前辈。都是一方大佬。
表面功夫必须做足。
「张专员，你出面的话，应该有几分希望。」
「我……」
张庸暗叫不好。
刚才没仔细听课。走神了。
光头到底说了什麽，自己完全没get到。
什麽希望？
谁能救命……
幸好，卢瀚含笑插话，「我和法国人打交道比较多，对他们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傲慢。」
徐庭瑶跟着接话，「是啊，最不好打交道的，就是法国人了。」
「所以，才需要少龙出马。」小诸葛慢条斯理的说道，「咱们用常规办法是不行了。」
张庸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和法国人打交道啊！
哦，那边是法国人地盘。
越南就是法国人的殖民地。有法国驻军。
滇军购买的法式装备，就是从越南运输过来的。有滇越铁路连接。
滇越铁路的历史非常悠久。1910年就开通了。
所以，从越南到昆明，走铁路是很快的。货物运输量也比较可观。
但是，从越南到桂省，并没有铁路连接。只有公路。
估计是当初帝国列强划分势力范围的时候，桂省没有法国人的份，于是拒绝建设铁路连接。
「高价也不行？」
「价格太高，我们承受不起啊！」
「那我将他们抓起来，打一顿？」
「你……」
所有人沉默。
最终决定还是错开话题。
万一张庸来真的，那可是要引发外交纠纷的。
别人或许有所顾忌。但是张庸嘛！真不好说。
明着不干，背后也敢干。
「其实，法国人私底下是非常愿意卖军火的……」张庸欲言又止。
「真的？」所有人的胃口，顿时被吊起来了。
「是真的。但是不能直接贴法国人的商标。需要灵活变通一下。换个商标。」
「像义大利炮？」
「对。就是义大利炮。其实都是正宗的法国货，就是换个标记而已。」
「我就说怎麽会有那麽多的义大利炮。」
「买军火的钱，也不能直接打入法国人的帐户。需要经过其他帐户周转。」
「这法国人为什麽要这麽做？多此一举……」
「又婊又立呗！」
「就是。」
听说法国人愿意贸易，所有人的兴趣都上来了。
毕竟，军火贸易关系到国军的生命线。无论哪个派系，都是喜闻乐见的。哪怕是只能喝点汤。
别人有肉吃，你才能喝汤啊！
如果别人也穷得只能喝汤，那你就只有饿死的份。
「少龙，说说。」
「其实，施耐德公司和雷诺公司，都在其他国家有分公司……」
「所以，分公司的产品，是可以出售的？」
「对。但是需要特殊的渠道。或者熟人。」
张庸随口胡诌。
反正法国人很快仆街，说啥都行。
到时候也没有人对帐。
将法国人丶义大利人丶西班牙人去丶葡萄牙人全部拖下水。
事实上，也不是完全冤枉他们。军火走私，任何时候都存在。哪怕是法国。内部一样是有蛀虫的。
史密斯专员存在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有钱就能办事。
如果不给办，就是给的还不够多。
或者没有找对人。
「少龙，这件事，你全权处置。」光头吩咐。
「是！」张庸朗声回答。
光头随即宣布散会。
务虚的会议，当然没什麽实质性的内容。
参加会议的人数，和会议的重要性是成反比的。人越多，会议越不重要。
那些非常关键的决定，往往是一两个人丶两三个人就决定了。
各自离开会场。
「少龙，慢走！」卢瀚从后面追上来。
「卢长官。」张庸放慢脚步。
「少龙，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我还是非常疑惑……」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再过几个月，就会有影响世界的大事件发生。」
「什麽大事件？」
「战争。」
「谁和谁？多大规模？」
「我说不好。但是肯定会有。到明年，会有更多国家卷入战争。」
「都是你的推论……」
「是。」
张庸平静的回答。
现在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夏季，诺门坎战役爆发。
秋季，小胡子闪击波兰。
到明年，小胡子直接横扫欧洲。法国人投降。
可是，现在，和别人说这些，估计没人相信。
谁能想像得到，未来一两年，世界格局会变化那麽大。会正式爆发世界大战呢？
话说，世界确实梦幻啊……
「少龙！」
背后又有人叫。是余汉谋。
卢瀚于是告辞。将张庸留给余汉谋。他和余汉谋关系不错。
粤军和滇军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历史上也从来没有仇怨。
「余长官。」
「少龙啊，刚才谢谢你了。」
「应该的。」
「那个该死的王老方，想阴我。」
「余长官，现在第四战区还有多少部队？」
「实不相瞒。只有一个军。还有三个新编师，三个预备师。」
「主力都在薛岳和吴奇伟手里，对吗？」
「是啊！在九江附近。」
「那，想要反攻广州，有点难度啊！」
「当然。但是，如果统帅部能调给我两个军，还是有机会的。」
「别想了。不可能的。」
「唉！」
余汉谋叹息。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
今天这个会议，就是委座表态。
接下来，只有汉口周围战场。其他战场都暂时忽略。
包括桂省和粤省，都是有限反击。
只能利用现有兵力。
告辞。
行动。
前往桂省。
……
一个月很快过去。
……
南宁以北，昆仑关战场。
张庸举着望远镜，眉头紧锁。对第五军的攻击很不满意。
作为国军最精锐部队，第五军的装备是最先进的，将领也是最优秀的。都是黄埔生。很多一期。
但是，面对日寇第五师团，国军的表现，还是比较糟糕。
「轰……」
「轰……」
义大利炮密集发射。
一枚枚的炮弹落在日寇阵地上。炸出一团团火光。
但是，爆炸的威力严重不足。无法对日寇的战壕阵地形成致命的破坏。日寇反击依然激烈。
枪林弹雨。
子弹纷飞。
日寇的炮火也是相当猛烈。
这个狗日的第五师团，携带的武器弹药都很充足，火力很强。
「坦克！」
「坦克上来了！」
有人激动的叫道。
是国军自己的坦克。苏制T-26。
重量在10吨左右。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效果也不如人意。
在坦克的掩护下，国军步兵的确推进了一段距离。可是，很快遭遇到日寇埋设的地雷阵。
「轰隆隆……」
「轰隆隆……」
陆陆续续的有坦克被炸毁。
为了避免坦克被地雷炸坏，只能先用工兵排雷。
「啪勾！」
「轰……」
「轰……」
日寇的子弹和榴弹不断飞来。
尤其是日寇的九二步兵炮，打的非常凶悍。工兵伤亡严重。
不行啊……
这样下去伤亡太大。
张庸觉得，还是要上自己的三板斧。
火箭弹……
没良心炮……
凝固汽油弹……
「专员……」
「上火箭炮吧！」
「是。」
徐庭瑶立刻安排。
很快，一百二十个发射架部署完毕。
张庸亲自指挥瞄准。
这个操作，只有张庸本人才能完成。
因为只有张庸才清楚日寇的人员和武器到底在哪里，可以直接覆盖。
其他人只能猜测着发射，效果严重降低。
「预备！」
「放！」
「啾啾啾……」
「啾啾啾……」
无数的烈焰腾空而起。
大量的火箭弹划破天空，向日寇阵地落下。
首先遭受打击的，就是日寇的山炮阵地。一个山炮大队，被轻松摧毁。
「轰隆隆……」
「轰隆隆……」
铺天盖地的爆炸。到处都是火光。
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立刻让日寇意识到，自己的末日来了。
「是他！」
「是他！」
一个日寇中佐脸色剧变。
它立刻想到了当初苔儿庄。就是如此可怕的炮火。
强悍的第五师团，就是被铺天盖地的炮火，硬生生砸碎的。
武士道精神根本没用。
没有人能抵挡那麽凶残的炮火。
该死！
那个人又来了！
谁？
就是那个人！
不知道名字。因为上级不许提及。
总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在苔儿庄，第五师团就是被他用炮火彻底打残的。
最后一个师团，只逃出去几百人。它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私底下，背地里，那个可怕的人甚至被认为是八歧大蛇。
后来，第五师团补充完整，被调到华南。所有残存者都是松了一口气。觉得永远都不会在遇到那个可怕的人。确实如此。第五师团在华南所向披靡，似乎又回到当日的巅峰状态。
轻松攻占广州。
轻松攻占南宁。
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个可怕的人又出现了。
八歧大蛇！
再现！
「请求紧急战术指导！」
「请求紧急战术指导！」
急忙向上报告。
电报一路来到旅团长中村南雄面前。
「八嘎！」
「废物！」
「饭桶！」
「懦夫！」
中村南雄非常恼火。
它原来不是第五师团的。是后来调入的。
所以，它没有经历过苔儿庄战役。并没有亲自体会到当时的战况可怕。
对于幸存者的描述，中村南雄认为，那都是懦夫的托词。
事实上，第五师团在华南，进展非常顺利，根本没对手。
所以，苔儿庄战役的可怕，都是一群胆小的懦夫，贪生怕死的家伙，故意虚构出来的。
「反击！」
「反击！」
中村南雄厉声下令。
也不报告师团长安藤利吉。觉得没必要。
自己一个旅团，就能打败国军几个军。所以，根本没有必要紧张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武勇，中村南雄亲自赶往前线。
他就不信了。有什麽敌人能够阻挡自己的前进。
很快，中村南雄来到一个山炮阵地。
这个山炮阵地正在朝前沿发射炮弹。阻挡敌人靠近。
「呦西……」
「你们的表现非常好！」
「你们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勇士，陛下将会……」
中村南雄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
忽然感觉不对。
咦？
什麽声音？
好奇怪。似乎是来自头顶上？
但是又不像是一般的炮弹。啾啾啾的。似乎有人在放鞭炮？
下意识的抬头。发现天空中很多焰火。
本来灰蒙蒙的天空，似乎绽放了焰火表演。非常绚丽。
如果火焰不是红色的，甚至有可能会被误认是流星雨。
「那是什麽？」
「不好……」
一个在苔儿庄经历过残酷战斗的日寇大尉脸色煞白。
该死的！
可怕的场景又来了。
不假思索的，日寇大尉转身就跑。
他已经有经验了。知道那些焰火带来的，将是死神的问候。
必须找地方躲起来。否则就是死。
然而……
中村南雄还没意识到危险。
它们身边的人，都是从其他师团调来的。以前都在关东军编制内。
它们一直都在岭南地区作战，没有经历过。
直到焰火越来也近……
「不好……」
「是炮弹！」
终于有日寇反应过来了。
但是已经晚了。来不及跑了。很快就被焰火覆盖。
「轰隆隆……」
「轰隆隆……」
铺天盖地的爆炸。
铺天盖地的火光。
中村南雄和身边的日寇军官全部被吞噬。
「草率了……」
「懦夫们说的是真的……」
这是中村南雄临死前最后的念头。然后彻底沉沦。
日寇的山炮阵地很快被炮火覆盖。
「很好！」
这边，张庸神色淡然。
没啥激动的。就像是机器人。毫无感情。
用火箭弹远距离消灭日寇的山炮阵地，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毫无新意。
然而，战争就是这麽枯燥的。
经常都是重复重复再重复……
陆地上的战争，来来去去，都是那麽几种。
「上！」
「上！」
没良心炮被推上来了。
它负责近距离的清除。
「嘭！」
「嘭！」
一个个炸药包被发射出去。
歪歪斜斜的在空中翻滚着。然后落地。然后爆炸。
「轰隆隆……」
「轰隆隆……」
爆炸声震耳欲聋。堪比150毫米榴弹炮。
装药足足十公斤呢！一炸就是个坑。半径三十米范围内的活物，基本都会被震死。
可惜，依然是毫无新意。
这种战斗方式，早就用过了。依然枯燥。
所以……
有点无聊……
打哈欠。感觉困了。
「好！」
「好！」
但是其他人都很兴奋。
果然，想要爆裂的战斗场面，还是要专员大人亲自上阵。
专员大人一下场，日寇阵地，就被炮火覆盖得死死的。基本上都不用步兵强攻。直接夷为平地了。
「报告！」
「统帅部来电询问战况。」
参谋处长赶来。
徐瑶庭转头看着张庸。
张庸慢悠悠的说道：
「回电。跳梁小丑，不堪一击！」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