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好到我真有些嫉妒你了。
但我不是嫉妒有其他的我们校正了你前进的轨迹,我只是嫉妒你的朋友们还都活着。
活着好啊,活着才有希望。
哈,真是奇怪,明明才分别一天,我怎么就开始想他们了?
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说点别的吧,其三......
永远相信【时间】!
【时间】是寻找答案的唯一钥匙,这话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我猜的,而是乐子神说的。
你能来到这里就说明已经知晓【时间】是维系一切实验同步的关键,只有祂在,我们所在的切片宇宙才能在观察者的注视下保持正常和稳定。
这是避免世界走向毁灭的绝对前提,至于如何能从这场绝望的毁灭中找到生路......乐子神大概是知道的,但祂不愿说。
我只能理解为这条生路与祂的意志背道而驰,能与【虚无】背道而驰的,也就只有【存在】了。
【记忆】关乎过去,可过去是早已踏过的歧途,自然不可能再有希望,唯一所剩,只有【时间】!
去了解【时间】,重新认识祂,你们还有机会,我们......
算了,说了不说这些。”
伤疤程实惨笑一下,再次掏出一罐可乐咕咕灌下。
程实看着对方这番姿态,皱眉陷入沉思。
这已经是对方第二次把【源初】称为观察者了,虽说这个称谓没什么不对,但是比起实验主持人,观察者似乎少了很多能引人联想的属性。
不过程实也不会纠结于这些可以忽略的细节,他感受到时间推演法的时效开始加快流失,意识到这场会面就要结束了。
他刚想对着另一个自己说点什么,却见对方似有预料的摆摆手,再次说道:
“其四!
这是我的猜测,在你们的世界也不一定做得准。
【痴愚】的权柄或许并未丢失,只是被祂藏起来了。”
“什么!?”
程实惊了,但转瞬他就觉得这种想法不无可能。
祂可是号称寰宇最智慧的神啊,如果祂早就预料到自己的权柄会遗失,又怎么可能会以身犯险去探索那所谓的真相呢?
以程实凡人的智慧,他可能无法像一位真神一样推算那么远,但以事后的视角再去审视【痴愚】丢失权柄这件事就不难发现,【痴愚】想要验证寰宇真相的方法太多了,完全不用自己亲身下场去尝试。
是,韦牧说过,哪怕是愚行,【痴愚】都要做第一个尝试愚行的神,可一旦祂失去了权柄,之后的种种愚行,祂如何保证自己能成为所谓的“第一”呢?
想到这里,程实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你想让我去找【痴愚】的权柄?”
伤疤程实点点头,语气唏嘘道:
“这是最蠢的办法,但也是最有希望的办法。
拿到【痴愚】的权柄就可以像祂一样看透这寰宇的一切,弄清楚乐子神的布局,发掘出实验的漏洞,从而找到那条唯一的生路。
当然,这条生路一定不存在于我的世界,可你的世界还有希望。
最关键的是,寻找【痴愚】权柄这事儿在【痴愚】眼里完全算得上是一场愚行,既然是愚行,祂就不会有任何阻止的念头。
所以祂的权柄,说起来应该算是诸神之中‘最容易’获取的权柄。
但是如何找到祂的权柄,大概是这世上最难的事......
以我所知,甚至于连祂自己都没能记起祂的权柄在哪儿,所以这何尝不也是一场愚行呢。
嗤——”
“......”
的确。
倘若让一个凡人找到了【痴愚】的权柄,那【痴愚】藏起权柄的行为就足以称得上是一场盛大的愚行,祂大概也不会让自己沦为寰宇笑柄,所以这事儿真不一定比找到那条唯一生路要简单。
但总要试试的不是吗,为了活下去。
说了这么多,伤疤程实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起来,见另一个自己即将孤身回头面对那绝望的世界,程实心中一紧,再次开口道:
“我还能帮你什么?”
伤疤程实看着自己已经开始消解的肢体哈哈大笑:
“不用帮我了,帮帮你自己吧。
我就是你,所以我理解你,我知道你的迷茫在于把自己封闭在了老甲离去的情感囚笼里,不知该如何去接触其他的善意。
可你要知道,友谊从不是我们身上的枷锁,而是释放你我这种囚徒的钥匙。
需要被救赎的不只有世界,你我亦然。
保持警惕是没错的,但偶尔敞开心扉也会有不同的收获,这一点,你我同为骗子,大概无需赘言了。
说的再偏执些,我们大可不必去理会这世界上的其他人,这个世界如何也与我们无关,但是我们总得想办法让帮助过我们的朋友们活下去。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这个世界沾了我们朋友的光,得以幸存。
这么去想,是不是就没那么有压力了?”
程实听了之后面色精彩,他总觉得另一个自己把【欺诈】天赋用在了自己身上,但不可否认,自欺欺人确实是一种能够接受前路的态度。
“你这是被大猫传染了?”程实好像接受了这种想法,笑了一声,可随即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个世界的大猫可能已经......
“算是吧。
大猫是对的,她对待朋友的理念朴素又超前,也只有友谊值得我们这么做,值得她......不说她了。
哈,我现在终于明白当时秦薪喊出那句话的感觉了。
星火易逝,传火不熄......好一个传火不熄!
在这场绝望的实验里,总要有人活着吧!
总要有人去打破那既定,挣脱游戏的枷锁,去这实验之外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吧!
哪怕只有一瞬。
所以......我可以死,但这狗屁的切片宇宙实验得跟我一起死。
看在你我是‘自己人’的份儿上,记得在我死的时候为我欢呼,因为那不是屈辱,更不是屈服,那是我用鲜血画出的讥嘲,我要在亿万生灵万万世界的注视下狠狠的嘲笑那位观察者,告诉【*祂】,你的实验绝不会做出任何答案!”
话音甫落,人影消失。
满目动容的程实跌落回实验的现实,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变量程实,发现变量程实此时也正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是秦薪,你到底是谁?”
程实心中五味杂陈,他盯着变量程实的眼睛百感交集:“我是未来的你。”
而后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如果......
你还有未来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