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
俞弦开心的冲进男朋友怀里,算算日子,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到陈着了。
陈着前段时间最“炙手可热”的时候,她并没有陪在身边。
幸好,陈着不管再忙都会抽空打电话,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句“我今天喝了不少,先睡了”,cos姐也能理解和满足。
陈主任很努力,自己也不能落下太多,一定要在八大美院的交流赛中拿下好名次。
俞弦其实不是那么有事业心,但她不想当攀附橡树的凌霄花,所以才努力成为一株分担寒潮、风雷、霹雳的木棉。
“好想你~”
俞弦幸福的闭上眼,嗅着陈主任衣领上皂角一样的洗衣液香味,莫名的有股子安心。
“嘿嘿~”
陈着掌心在cos姐后背上拍了拍:“有人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噻。”
俞弦声音慵懒的像一只猫儿:“我才不管别人的眼光!”
“关键那不是别人。”
陈着把嘴巴凑到cos姐耳边,低声说道:“是我妈。”
“啊?”
cos姐被“吓”的突然抬起头,这才发现姗姗来迟的毛晓琴。
好在毛太后并没有打扰的意思,她只是微笑注视着这对小情侣的甜蜜举动,就好像是看到了,未来二十年后儿子和儿媳妇在家里的日常。
“阿姨~”
俞弦又惊又喜,还有一丢丢的羞涩。
“没关系。”
毛晓琴笑吟吟的说道:“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继续抱一会。”
毛晓琴毕竟是上过大学的医科生,作为一名家长,她并不严厉,但又有点固执,还适度幽默,偶尔也能玩些年轻人的梗。
“那好吧,阿姨都说并不介意了。”
俞弦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陈主任,我们要不要再抱个20分钟……”
话都没说完,自己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cos姐啊,她就是那种很受家里长辈喜欢的活泼性
格,哪怕在婆家使点小性子,发点小脾气,公婆都会笑着容忍下来的那种。
更何况她还那么的懂事。
“小俞,你怎么还没长胖呢。”
毛晓琴握着俞弦的手,有些心疼的说道。
俞弦清瘦下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几个月前的那场灾难。
虽然大部分亲人来广州参加立碑仪式,从而逃过一劫,但是也有少部分远房亲戚不幸罹难,再加上川渝口音相似,习惯相同,弦妹儿每次看到受灾人数上升的新闻,总是默默掉眼泪。
陈着一看这怎么行,于是拉着父母、老俞、奶奶,所有cos姐亲近的人商量办法。
最后还是关老教授表示,俞弦要换个环境,转移下注意力。
正好艺术生没有期末考试,只要平时成绩达标即可,所以等到立碑仪式结束,关教授立刻带着弟子访名师、见旧友。
在这些名家的指点下,不仅能提升专业水准和技能,也通过这种强制性手段,让她没时间关注那些新闻。
效果还是不错的,陈着每次和俞弦打电话,都能感觉到她的状态一天天变好。
陈着也会告诉cos姐,学习网在川渝地区的年度会费
降到了99元,在受灾最严重的地区直接免费,配合着政府的各项措施,让灾区孩子重新适应学习的节奏。
这个价格对于学习网“资金开路、广告打底”的粗犷铺设模式来说,一定是亏到姥姥家的。
但是,又怎么样呢?
陈着甚至都没有宣传这些措施,在那些虚头巴脑的地方,他是玩命的又装又立。
但是真心想做的这些事,反而没有了张扬的动力。
人就是这样,真正的热爱往往都是不动声色的。
“那阿姨在首都多待几天好不好?”
俞弦也牵起毛晓琴的手:“陪我多吃一点,我可能就变成一个小胖子了。”
“好啊!”
毛太后也忘记自己还有工作呢,马上答应下来:“阿姨一定把你养得胖胖的。”
“陈着嫌弃我怎么办?”
“他要是敢嫌弃,我们就先把他撵出家门!”
……
听着“婆媳”的温馨对话,陈着心想毛太后当初还很中意sweet姐的。
后来,自己先带弦妹儿上门,所以亲妈自然而然的认下了这个儿媳妇。
要是知道如今宋时微也没有远离,不知道毛太后会是什么心情,估摸着会狠狠先给自己一巴掌?
书友202...:梁太后:小毛啊。时间管理这方面,你还要学啊。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陈着一路跟着来到了机场的地铁进站口。
“哈?搭地铁?”
陈着眨了眨眼:“还有行李呢,要不我们还是打车吧。”
“为啥子打车。”
俞弦像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两张花花绿绿的公交卡:“公交卡都买好了,以后有空,我就带阿姨搭地铁到处转转。”
“就是!”
毛晓琴也是持家的中年妇女,她也同意搭地铁。
“好吧。”
陈着不经意的把帽檐往下压了压,笑着说道:“两票大于一票,我只能个人服从集体了。”
陈着当然不是不接地气,他是担心搭地铁时,自己不小心被人认出来。
好在这个担心有点多余,穿着咖色百褶裙、露着细白小腿的cos姐,在地铁上收获的关注都要超过他。
于是,就在这晃晃悠悠的车厢里,陈着一边听着毛太
后和俞弦闲聊,一边看着液晶显示屏的电视上,播放着关于奥运的专题片和宣传片。
时不时的,还会有戴着红丝带的志愿者在地铁里穿过,为旅客提供帮助和咨询。
8月8号就是开幕式了,现在首都到处都是关于奥运的话题。
陈着很清楚,随着奥运越来越近,关于“zhongdachenzhuo”和“首富”的对话热度会逐渐被掩盖。
当然了,溯回也已经收获了很多东西。
在攫取了大量关注的同时,在灾难和奥运会之间,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
这一点引起上面的好感,所以在学习网推进的时候,基本各级政府都给予了一定的支持。
现在热度即将降下来,陈着觉得要赶紧把遇到的困难解决掉,比如说首都的移动公司,始终不肯开放权限的问题。
当然要一直维持公司热度也不难,比如说挑选一个未来的奥运冠军当形象代言人,陈着打算从首都回去就落实这件事。
“可爱吗?”
俞弦突然凑过来,红唇吐气如兰。
她不是指自己的纤细小腿,而是说公交卡上的奥运福娃画像。
“广美设计的吗?”
陈着问道。
“不是,清华美院设计的。”
cos姐鼓着小嘴回道。
陈着笑笑:“下次我们国家再举办什么大型活动,没准就能见到广美设计的吉祥物了。”
这也算是一语成谶,2022年的首都冬奥会,吉祥物“冰墩墩”的设计团队就是来自广美。
不过陈着觉得现在自己重生了,保住了岭南画派的独苗,指不定广美要比前世话语权更大一些。
……
大概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东城区的安定门,紧邻雍和宫,听说属于二环边上。
更夸张的是,这是一户独门四合院。
陈着在电话里听cos姐说起的时候,他也有点惊讶,原来以为是关教授朋友借给她们使用,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关教授名下的产业。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岭南画派已经有了百多年的历史,如今传承到关咏仪手上,可不仅仅是一份份的荣誉证书,还有数不清的藏品。
就拿这套二环的四合院来说,现在也许没那么值钱,但是十几年以后,这个地段要是没两三个小目标,卖家都
不会正眼搭理一下。
上次来首都没有住进来,因为厢房里放着很多东西,后来关老教授特意整理一下,这次来首都就算有个固定落脚点了。
出了地铁口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院门口了。
陈着放眼望去,这里一片都是四合院,并不是影视剧里那种塞着很多住户的拥挤院子,清一色的几乎都是一进或者二进的独门独户。
巷子的阴影里,人影幢幢的并不是歹徒,而是一队队巡逻的武警。
“啧啧~”
陈着也不知道在感叹什么,跟着俞弦踏进院门。
关上门以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昏黄的地灯洒着朦胧的光,却又照耀着雕梁画栋的古式纹刻。
颇有一种“照过李白杜甫的月光,今天又洒在卫星飞机”上的时光穿梭感,
“关教授呢?”
毛晓琴扫视一圈,她在俞弦母亲的立碑仪式上见过关老教授,对这位岭南老艺术家非常的尊重。
“老太太应该睡着了。”
俞弦指着一间关门的厢房说道:“明天再和她打招呼吧,就是……”
俞弦顿了一下,她不知道毛晓琴过来,院子里只剩下两间空房了,其余厢房里都存着藏品。
“要不阿姨和我睡一个床?”
俞弦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可以的呀。”
毛晓琴倒是一点不介意,她还笑吟吟的说道:“我们娘俩正好说说话。”
“行!那我先把陈着安顿好。”
俞弦拉着陈着来到一间朝东的厢房,外面看着古色古香,实际上里面空调、浴室、电视一应俱全。
“这是今天刚晒过的床褥,首都的晚上有点冷,你空调温度不要打太低……”
俞弦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陈着懒得听这些,他手搭在俞弦紧绷绷的小蛮腰上,“不满”的说道:“为什么要那样安排?”
“哪样安排?”
鱼摆摆感受着男朋友手心的热量,有些懵懂的问道。
“房间不够,可以让我妈一个人睡嘛。”
陈着唉声叹气的说道:“你来和我挤一挤啊。”
“不要~”
俞弦瓜子脸染上一层瓷釉般的红晕,指甲尖尖在陈着
的手背上,不用力的掐了一下。
老师和婆婆都在,她哪里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要不这样吧。”
陈着则越说越离谱:“让我妈和关教授挤一张床,我和你明面上各住一间,等半夜去找你……”
“鹅鹅鹅~”
俞弦笑着不让男朋友胡说下去,指着床头的睡衣叮嘱道:“这是新买的也洗过了,我猜你肯定嫌麻烦,没带睡衣出来。”
“我猜你肯定都准备好了。”
陈着振振有词的反驳道:“我为什么要带?”
“哼~”
cos姐现在没空和男朋友拌嘴,因为毛晓琴还在另一个屋里,她担心长辈等太久了影响不好。
“我去给阿姨放水洗澡,对了,她平时睡硬床软床,要是软床的话,我就多铺一床被子……”
俞弦就像一只辛苦的小蜜蜂,在这边哄好陈着,又要立刻去安顿“婆婆”。
陈着洗完了澡,依旧毫无困意,他是典型的夜猫子,干脆走出房间坐在石凳上。
此时月色皎皎,凉风习习,满院如积水空明,偶有野猫从屋顶上轻快的跳过,一两声软绵的叫声,洒满京城的夏夜。
俞弦的那个卧房,虽然关着门,但是透过在窗户,却能看到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剪影。
陈着心想有句古诗是什么来着,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
(怎么网文写成了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