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逆袭登顶,转变,车内的调调

类别:都市 作者:三月麻竹 字数:未知 更新时间:2025/06/28 18:37:17

第555章 ,逆袭登顶,转变,车内的调调

给张兵带了两个菜。

李恒和周诗禾并没有急着回学校,而是在烤红薯摊前面和几人闲聊了一会。

而就在时,警察来了,医院救护车也来了。

看到胡平被救护车带走,看到何茜上了警车。

一行人有点蒙。

众人面面相觑,李恒、唐代凌和张兵三人立马朝蓝天饭店走去,还没等发问,就已经从周边的吃瓜群众嘴里听到了事情真相。

见三人回来,卫思思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唐代凌当下把听到的讲述一遍。

听完,卫思思感慨地说一句:“希望这次胡平能长点教训吧,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众人深以为然,就算胡平没追上魏晓竹,但老胡自身条件非常不错,只要心稳定下来,有的是优秀妹子可以挑选。

白婉莹点评:“其实胡平就是在赌气,只是没想到这回遇到了硬茬子。”

魏晓竹听完没说话。

唐代凌说:“我想去医院看看老胡。”

李恒道:“一起吧。”

听闻,张兵开始收摊,把东西放到附近租的房子里,稍后送一行女生回学校,接着三个男生转身朝医院赶。

等李恒三人赶到医院时,胡平的父母也来了,都在等伤情检查结果。

没多久,325寝室的小伙子们一窝蜂似地都闻讯涌了过来。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检查结果出炉,胡平妈妈焦急地问:“医生,严不严重?”

医生把检查报告递过来:“还算好,就是头皮擦破,轻微脑震荡。”

胡平父母听完松了一大口气,嘴里不断说着感谢。直到这个时候,老两口才有空和心情全力招待儿子的室友。

由于老胡有伤在身,一行人本来打算陪同一会就回宿舍,但人家父母实在是太过热情啊,最后没拗过,一起吃了夜宵。

就这么一弄,一行人回到学校时快10点了,刚进寝室门,张兵等人就抱着衣服和水桶去了公共洗澡间。

宿舍瞬间只剩下了李恒、俪国义和胡平。

李恒问:“老俪,你怎么不去洗澡?”

俪国义一脸奸笑,掏出一包华子,先是给李恒亲自点上,然后问胡平:“老胡,你有伤,我就不给你了。”

“怕个球,给老子一根,别舍不得。”胡平现在正烦躁着呢,直接伸手要了一根烟。

俪国义点头哈腰给胡平也点了一根烟,临了跟李恒讲:“恒哥,我下午在旅舍洗过澡的。”

在旅舍洗澡?

为什么在旅舍?

胡平问:“赵燕?还是换了新女人?”

俪国义仰头吐出两个漂亮的烟圈:“老俪我是个专情的人,当然是赵燕学姐嘿。”

闻言,本就压抑坏了的胡平登时飙一句脏话:“草!老子脑袋被人开瓢了,老俪你却风生水起,老天爷不公平。”

俪国义嘿咻一声,跳起脚叫嚣道:“公平?老胡我看你是真被女人给打糊涂了,你也说这种胡话?这贼老天什么时候公平过?

你看我恒大爷,人帅、有才、多金、还文艺气质绝了,哪个女生碰着不迷糊?

再看我和你老胡,小钱不缺,不说如万人丛中取女生贞洁,那也是有很多女生主动送上门的。而你再看看学校有一小部分男生,一周21餐起码有20餐吃馒头包子,老胡你要学会知足嘿。”

胡平还是特别郁闷,抬起头问两人:“为什么你们俩没事?就我有事?”

俪国义朝李恒骚一个眼神,“恒大爷,这小子是真被女人给打傻了,要不要再送他去医院?”

李恒陪着吸了半支烟,另外半只就随意搁在手指头,没打算吸,任它自由燃着:“老胡现在心情不好,要理解。”

胡平一口气吸完半支烟,接着又要了一根烟兜嘴里:“妈的!理解个屁理解。何茜那女人出拳速度真快,打得我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倒地上的。”

李恒道:“人家不是提前告知你了么,是学武术的,要你悠着点。”

胡平捂着后脑勺,有点后怕:“我哪知道是真的,我以为她是放烟雾弹。要知道是真的,打死我也不追她了,我靠!浪费了我两个月。”

闲谈一会,李恒趁着寝室大门关闭之前离开了4号男生宿舍楼。

等他一走,俪国义就把寝室门关上说:“老胡,你今天可犯了错误。”

胡平问:“什么错?”

俪国义说:“你丫的就不应该当着恒哥的面问那种傻问题,什么叫我们没事?你有事?”

胡平瞪大眼睛:“难道不是?一个正牌女友肖涵,一个暧昧对象麦穗,连老子不敢搭话的周诗禾都和老恒经常一块出入,哪个不是女人中的极品?”

俪国义贱笑出声,“嗬,是女人中的极品不假!但你也要看看恒哥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兜里的money!身份地位先不说,太过牛逼,太过拉风,或许穷我们一生之力都只能仰望。但…”

俪国义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胡平面前抡了抡:“money!你兜里有这么多money吗?你们家存款够不够恒哥一个零头?没有的话跟他比个屁,这不是纯纯找虐,自讨苦吃?”

胡平一脸苦相,叹口气,“那你呢?传授点秘籍给我。”

“he-tui!你这是被何茜把自信给打没了。秘诀?我的秘诀就是,有自知之明,不碰惹不起的女人。”俪国义往垃圾篓吐口痰。

胡平吸着烟,“那你是如何区分哪些女人碰不起,像何茜这种,我事先哪知道她武力爆表?”

俪国义斜个眼,歪歪嘴说:“魏晓竹,人家可是复旦小王,大学不是不谈恋爱,只是眼光高着呢,学生时代的你我,人家怎么瞧得上?”

听到这话,胡平顿时嘴里的烟没味道了,用手拿出来,盯着烟头发了好久的呆才说:“我们广大男同胞们高攀不起的,在人家那里不一定值钱。”

一句“我们”,意味深长。

俪国义假装没听懂,笑:“你今天在蓝天饭店发那么大火,是不是何茜说什么话刺激到你了?”

胡平用手指捻熄烟头,“不提这事,我头晕,趴会。”

说着,胡平上了床。

俪国义望着他,叼根烟吧嗒吧嗒吸着,倒是放心下来:老胡还没那个种,不敢把愤怒迁就到恒哥身上。

回到庐山村。

李恒刚走到巷子中段,就迎面碰到了余淑恒。

两人对视,他问:“老师,这个点了,你去哪?”

余淑恒没有第一时间做声,而是走过来饶有意味地围绕他转一圈,附耳说:“不错,没有香水味。”

李恒无语:“这么不信任我么?”

余淑恒似笑非笑看着他眼睛:“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小男生,你哪里值得信任?”

李恒咂摸嘴,“去哪?”

余淑恒微微一笑:“你抱下我,我就告诉你。”

李恒翻翻白眼:“老师,别闹,这是屋外。”

余淑恒眼神诡异闪一下:“屋内你就抱?”

李恒视线下移,落在她鼓鼓囊囊的心口位置。

余淑恒身子一滞,稍后说:“我要去送老付两口子去东京。”

李恒错愕:“陈姐也去?”

余淑恒点了点头:“东京那边的股市、房地产和实业,都有大量可乘之机,老付在那边短时间内回不来,思雅过去陪他。”

挨着她问:“你还没出过国,要不要陪我一块过去看看?”

李恒摇头:“我没护照。”

余淑恒说:“老师帮你。”

李恒没质疑她的能量,想了想摇头:“算了,从明天开始,我要闭关写新书。”

写书是头等大事,也是她爱上这个才华横溢的男生主要原因之一,听闻,余淑恒立马熄灭了与他一起在东京浪漫的心思。

她提醒说:“在阿坝答应的事情可别忘了,老师要做第一读者。”

李恒心说,老子写好就把稿子放书桌上,只要我不知道有谁看过,那它的第一次永远都在。

但心说归心说啊,口头可不能露馅,他道:“没忘。老师这次要去多久?”

“东京待两天,还要飞一趟美国和新加坡处理事情,大概7天左右回来。”余淑恒如数告诉他。

李恒问:“课程调整了?”

余淑恒讲:“这几天补课,已经把未来一个礼拜的课提前上完了。”

李恒竖起大拇指:“老师比我想象的敬业。”

余淑恒深邃的黑眸盯着他眼睛,糯糯地说:“要不是遇到了你,我还会更敬业。”

什么叫“要不是遇到了你”?

这简直是换种方式表白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义上涌,李恒与同相视良久后,主动开口:“我送你去车里。”

余淑恒点头,越过他率先朝巷子口走去。

李恒转身跟上。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说话,一前一后来到了巷子口。

此时夜已深,又是冬天,周边漆黑一片,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拉开车门进了后座,余淑恒对驾驶位的刘蓓说:“我和他说会话。”

刘蓓意会,把车灯打熄,把驾驶门关上,同刘英互相点点头,然后一个往前一个往后放哨。

李恒跟着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问:“咦?为什么把车灯打熄了?”

余淑恒没回答,只是凑头亲了他嘴角一下,然后顺势仰躺,整个人枕在了他大腿上。

奔驰车内空间毕竟有限,她躺在后座,双腿是拱起来的。

李恒摸一摸刚刚被亲过的嘴角,右手情不自禁放到了她小腹位置,缓缓摩挲了起来。

余淑恒双手压住他的大手,在黑夜中传来和煦的声音:“让老师安静躺5分钟。”

闻言,李恒顿一下,作怪的右手停在她小腹,乖乖没再动。

5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车内寂静无声,也看不出彼此的脸蛋,只能通过身体接触感知对方的存在。

过去好一会,余淑恒问:“还记得今年3月份在白鹿村答应我的事吗?”

李恒回想一番:“记得。”

余淑恒问:“什么?”

李恒道:“寒假,老师去我家。”

余淑恒清雅一笑,知性地说:“换个说法。”

李恒配合道:“不是你去我家,而是我邀请你去我老家体验乡村生活。”

余淑恒松开他的手,伸个懒腰,满意地说:“孺子可教也,我好歹是你大学老师,要懂得尊重。”

不过她的话才落音,就感觉左心口多了一只手,她怔了怔,没去打开它,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用心感悟他的每一个动作。

李恒虽然生在南方,但两世为人的他早就学会了北方的揉面技术,揉、搓、捏等都是一把老手了,精准把握。

仅仅过去一会,余淑恒的红唇蠕动,接着又蠕动忍着不发声。

最后受不住的她翻过身子,半爬起来,主动坐到他怀里的同时,双手圈住他脖子,头往前伸,主动啄了他嘴一下,接着又宠溺地啄他一口,四瓣红唇浅浅相交,没有深吻。

但这种意境比深吻更让人心动,此时此刻,两人灵魂都感觉飞了出来,在出窍,在打颤。

互相对啄八九下,她匍匐在他胸口说:“小弟弟,你歇会,再这样下去,老师今夜就不想去东京了。”

李恒果断收回了她身上的手,“恒远投资的股份真就那样定了?”

余淑恒问:“你觉得哪里不妥?”

李恒认真道:“不是不妥,而是我拿51%的股份,感觉太多了,受之有愧。”

余淑恒笑了笑,从他怀里下来,低头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说:“若不是怕你不接受,我原计划是让你控股67%的,从我这里再分16%给你。”

67%意味着对公司拥有绝对控制权。

李恒沉默,半晌才出声:“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余淑恒愣住,随即甩甩长发:“这问题新颖,我没想过。可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不等他回话,接着她又说:“你宽心,你那些红颜知己,老师不会背后耍阴谋诡计。要么我堂堂正正得到你的爱,堂堂正正和她们竞争,要么我堂堂正正败北。”

之所以要堂堂正正,那是她早想通了:堂堂正正凭本事得来的,才会长久。他事后不会怨自己,不会变着法冷落自己,能没有愧疚的和他相处一生。

这是她思想上的一个重大转变。

从之前没有任何相爱经验、懵懂的派人调查黄昭仪,到如今的坦坦荡荡,她对自己的感情路越来越清晰,随着时间推移她爱得越深,她就越珍惜自己的羽毛,不想在他心里落一个善妒的形象。

女人可以吃醋,因为吃醋是女人的天性,就像人天生自私一样。

但她要学会控制这份醋意,目前除了宋妤和周诗禾让她忌惮外,其她女人不说能做到心如止水吧,但基本上也能压制住心中的波澜。

当然,那位大青衣排外。

自打李恒和黄昭仪发生关系后,她还没正面近距离见过黄昭仪,不知道到时候情绪会如何?

她把衣衫上最后一粒扣子系好,抬起右手腕看看表说:“时间不多了,我得尽快赶去机场,你回家吧,以后不要熬夜,凌晨1点前要休息。”

她本来可以早走的,只是一直在等他回来,莫名想见他一面。

后面眼看时间紧凑,才不得已出发。

但是出乎意料,在巷子里遇到了他,有点惊喜。

“好。”不是生死离别,李恒没有瞎矫情,也没有故作儿女情长,拉开车门,利落地走了下去。

他一下车,放哨的刘蓓上了车。

刘英则上了另一辆车。

曾云没在。这保镖被余淑恒留下来暗中保护李恒,守护25、26和27号小楼。免得她不在出差池。

….

其实对于余老师的变化,李恒感受最是深切。

以前她对自己都是冷冷的,那种大家族与生俱来的控制欲似乎也非常强烈,让他内心本能的有种排斥感。

可随着相处久了,余老师把她那颗心一点一点的移到了他身上,同时她也随着感情加深不断在反思,导致一点一点的发生改变。

有句老话说得好:人,你不要总把印象停留在最初的样子,而是要清晰她为你改变了多少?

能为了你用心去改变她自己的人,都是真诚的人。

所以,现在他对余老师的感官也一天天在变化,从最初的有点抗拒、到现在的有点喜欢和她相处,也是他做出的回应。

老付两口子搬走了。

余老师也刚走。

27号小楼门窗紧闭,漆黑一片。

李恒站在巷子尽头,心中没来由地有种荒诞感。过去热热闹闹的场面如梦如幻,现在的清冷才最是真切一样。

她们几个在宿舍么?这般思绪着,他掏出钥匙进了自家小楼。

路过门口时,他还往干枯了的银杏树瞟一眼,心里惦记着来年开春得重新种植一颗才成。

那可是腹黑媳妇儿的心血呐,他得上心,不能忘。

嗯,不仅如此,回头还得好好翻阅书本,好好了解下银杏树的种植技术和注意事项。

进门,上到二楼。

李恒先是洗个澡、洗衣服,接着规规矩矩坐在了阁楼秋千上,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今夜无月亮,也没星星。

他有点不自在。

这个屋子里忽然没了麦穗,他感觉哪哪都不自在,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魂一样。

这妮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今夜还回来不?

当时针越过11点半后,李恒不抱希望了,不等她了,起身进了书房。

端坐到椅子上,他先是凝心屏气许久,随后掏出钢笔、墨水瓶和彩色信笺。

他要写信,给宋妤写信。

前世三个媳妇中,他能和子衿直接电话,能周末跑去肖涵那,却唯独只能靠信笺和宋妤维持联系。

只是钢笔尖才吸满浓稠墨汁,他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把笔搁一边,起身从包里找出了一串手链。

陈丽珺托柳黎转送给他的手链。

手链材质并不便宜,是纯金的,起码有10克,甚至更多。

低头瞅着手链,他在思索:陈丽珺借柳黎之手转送它,是想让柳黎彻底死心么?

不知道这小伙子有没有领悟到这层意思?

另外一个,陈丽珺如今人在哪?在做什么?有没有危险?

他有点害怕子衿的那个梦。

虽然前世高考后,就和这姑娘没有了交集,但在高中三年,彼此的友谊还是很深的,对她的印象也十分的好。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李恒用手指摩挲下手链,最后把它收入书桌最底层抽屉,那里如今躺着两封信,都是陈丽珺写给自己的,恰好和手链放一起。

对于信,他没有想拆的意思。

就这样存封着好了,也是一段迟暮之年能抠出来回忆回忆的美好往事。

做完这一切,李恒再次回到座椅上,继续给宋妤写信。

写着写着,他提到了陈丽珺,让她帮忙分析分析。

反正对于宋妤来讲,陈姑娘暗恋他早已不是秘密,拿出来讨论讨论,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信写了20多分钟,把墨迹吹干,放一边。他在椅子上没动,拿过一本从阿坝带回来的文献资料读了起来。

又过去半个小时左右,整理好情节脉络的李恒再次出发,执笔在本子上写新书。

落笔写第二章:辖日。

这时,土司太太正楼上楼下叫人找我。

要是父亲在家,绝不会阻止我这一类游戏。可这几天是母亲在家主持一应事务,情况就多少有些不同。

可能是歇息了许久的缘故,也可能是准备充足的原因,今晚他的心绪特别宁静,思维清晰,灵感爆棚。

钢笔尖在白纸上沙沙沙地写着,不到4小时就写了6000字。

停笔,抬手瞧瞧时间,3:18

得咧,不小心写忘神了,距离余老师交代的凌晨1点入睡足足超过了2个小时有多。

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他感觉精神状态还行,于是没有立即歇息,而是开始回头检查。

逐段逐句逐字检查,揣摩书中人物的性格、语态,以及在不同场合的心理描写。

秉着精益求精的苛求态度,来来回回修改了3遍稿子,此时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当他放下钢笔的那一刹那,一股困意来袭,刚还精神精神抖擞的李恒瞬间哈欠连天。

左右转了转发酸的手腕,把钢笔帽合上,把墨水瓶盖拧好,他就那样伸着懒腰出了书房,先去洗漱间,接着回卧室,鞋一扔,整个人躺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老样子,他的文稿依旧摆在书桌上,没锁进抽屉。

之所以这样做,因为他感觉有人想看它。

事实正是如此,中午时分,麦穗带着一盒饭,急急匆匆往庐山村赶。

跟她一起的,还有周诗禾。

上午某人没去操场观看她主持运动会开幕式,麦穗就猜到了他肯定昨晚熬通宵创作了,既是心疼,又想说叨他几句。

可她左思右想,不知道该怎么说叨?

从小到大,她很少跟人吵过架,连农村里常见的脏话都不会几句。

思及此,麦穗忽然问:“诗禾,你会骂架不?”

旁边的周诗禾诧异,没弄懂闺蜜这是唱的哪一出,摇了摇头:“不知道。”

麦穗问:“为什么是不知道?”

周诗禾温润地说:“没跟人骂过,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麦穗深有同感:“我也是。”

周诗禾不解:“你怎么问起这个?你不是在担心他么?”

麦穗说:“他昨天还和你说好一起去操场的,结果放你鸽子。昨晚肯定通宵了,我想骂他几句。”

周诗禾听得哑然失笑:“这可是你的心头肉,他在你心里比你的命还宝贝,你确定舍得?”

麦穗忧心忡忡:“我怕他熬坏了身体。”

没想到周诗禾风轻云淡说:“没那么严重。”

麦穗望过来。

周诗禾解释:“熬夜习惯了其实也是一样的,每次过后他都有补觉,这形成了他自己的独特生物钟。就像伟人,我爷爷说他老人家就喜欢晚上做事,照样活到了80多。”

麦穗一听,觉得有一定道理。

接着又听周诗禾说:“不过,能不熬夜就不要熬夜,按时休息肯定对身体更好。”

沿着青石板走到巷子尽头,两女抬头看向某人卧室窗户,是关紧的。她们对视一眼,自发放缓了脚步,从进屋到上二楼,都是像猫一样轻手轻脚走的。

生怕吵醒了某人睡觉。

把打回来的饭菜放茶几上,下面用一张报纸垫着,稍后麦穗悄悄来到主卧门口,侧耳倾听里边的动静。

里边很安静。

想了想,麦穗还是没有开门查看情况,转而进了淋浴间。

她知道他爱干净,尤其是每次通宵过后,都会洗个澡再睡,说是这样能洗掉熬夜积存下来的油腻,能清清爽爽睡个好觉。

进到洗漱间,衣服果然堆在那没洗,麦穗脱掉外套,撸起袖子,熟练地用盆装水,蹲下身子洗起了衣服。

周诗禾一直观察闺蜜,跟着来到洗漱间,在边上看对方忙碌,某一刻,她开口问:“叔叔阿姨知道你们的情况吗?”

她口里的叔叔阿姨,指的是麦冬夫妻。

麦穗顿了顿,双手停下,过后又继续抓点洗衣粉放裤子上,一边揉搓一边说:“不知道。”

周诗禾问:“你想一直瞒下去?”

“嗯。”麦穗承认。

周诗禾说:“要是将来有一天瞒不下去了,东窗事发呢,你该怎么办?”

按她的意思,穗穗毕竟是独生女,又漂亮又有学历,就这样给李恒做红颜知己的话终归不是出路,不说其他人,光麦冬夫妻俩就不好交代。

麦穗低个头,柔声说:“我没有想过。”

视线在好友额头上凝聚一会,周诗禾知晓这是真心话,闺蜜真没想过,真没想过去为难他。

不过她也没劝。

因为早前已经劝过两次,凡事不过三。

不会再劝第三回。

同样,她也知道劝不了。不说李恒会不会放手?穗穗自己就沉浸在了这份感情中不可自拔。

通过一年半相处下来,她清楚一个事实:李恒是穗穗的天,比穗穗的生命还重要,要是真离开了李恒,穗穗估计也就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了,那又何必?

那劝闺蜜离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她思想飘飞之际,麦穗洗完了外套,开始单独洗内裤。

周诗禾怔一下,目光无意识地投放到内裤前端位置,果然像曼宁说的,凹进去的轮廓既深又大。

某一瞬,后知后觉的周诗禾脸色略微有些发热,随即不动声色退出了洗漱间。

在客厅站一会,她径直走向书房,右手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旋转,门开了,目光往里探。

果然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稿子。

是第二章吧?

她如此想着,就准备踏门而入。

可才抬起右脚,她又反应过来,盯着书桌上敞开的稿子心里挣扎一番,最终理智战胜求知欲,缩回了右脚。

再次把门合拢,周诗禾在门口停留几秒后,转身来到了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份麦穗今早刚买的报纸翻阅。

咦?

她刚打开《新民晚报》,就见A面头版新闻正在报道关于他的消息。

确切地讲,是关于纯音乐专辑的新闻。

只见新闻正标题是:《传奇音乐家李恒,中国人之光!》

新闻副标题是:《创纪录!李先生的纯音乐专辑登顶美国公告牌榜首!》

这则新闻篇幅比往常在这个版面的报道要长很多,内容很细腻,不仅介绍了纯音乐专辑在海外、在英国音乐榜单上的辉煌,更是一一记录了在公告牌上所取得的每一个排名,每一步成绩。

文中有提到,李恒这个笔画简单但意义深远的名字于11月25号上了《纽约周刊》杂志。

这篇新闻,周诗禾反复读了4遍,每一遍都比上一遍慢,当第四遍读完,她替某人由衷感到高兴。

纯音乐专辑能登上美国公告牌榜首,算这年代已经算是一件大事记了,凭借的不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超强音乐天赋和才情。

新闻报道满篇溢美之词,写这篇通稿的编辑毫不掩饰在字里行间表示对李恒的崇拜!

不,已经不只是崇拜了,而是崇敬和顶礼膜拜!

这是编辑的原词。

周诗禾抬头扫眼主卧方向,那个人还在呼呼大睡,却不知道外面已经为他翻了天。

她接下来又快速翻了十多份极其有分量的报纸,不出所料,他的名字今天屠榜了。

李谷一和朱逢博等国内知名歌唱家、表演家公开在报纸上表达了对李恒的欣赏和敬意。

除了国内的大咖响动外,香江的谭咏麟也有消息。

面对媒体关于这事的采访,谭咏麟毫不避讳地说:“要是李先生来香江,我会自掏腰包请他吃大餐,我会亲自给他端茶送水,太了不起了!”

麦穗过来了,把衣服晾晒到阳台上后,也坐到了沙发上。

麦穗问:“什么新闻,让你看得这么入迷?”

周诗禾安静没做事,只是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对方。很显然,她整个人还处在新闻世界里,还没还魂。

用几分钟把手头的报纸浏览一遍,麦穗开启了刚才周诗禾的老路,接着一鼓作气把十多份报纸全看完。

半个小时后,麦穗抬起头,与闺蜜对视。

两女隔空望着彼此,久久无言。

半天过去,周诗禾打破沉寂问:“你今早买报纸的时候,没注意看新闻?”

麦穗摇头:“我一直在忙着回顾主持稿,没来得及看。”

周诗禾温婉说:“他上了《纽约周刊》,《纽约周刊》也给他安了一个“传奇音乐家”名号。”

麦穗兴奋地找出新闻报道,指着说:“好几份报纸都有提及,我看到了。”

周诗禾不徐不疾开口:“他现在在国外的知名度很高,估计出国后,受到的追捧要比国内还厉害。”

麦穗听得一知半解。

周诗禾耐心说了一句:“我有一表哥表嫂在法国,他们告诉我的。”

麦穗更是高兴了,“我好希望他能上《纽约周刊》封面。”

周诗禾沉思一阵:“他现在代表的已经不是他个人了,也许有机会。”

接下来,由于太受震动,两女凑在一起,又把十多份报纸翻来覆去倒腾了一次。

眼瞅着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下午2点,周诗禾提醒:“穗穗,你该去操场了。”

麦穗抬起右手腕,看看手表担心说:“唉,他到现在都还没进食,饭菜又凉了。”

周诗禾善解人意说:“你去忙吧,我去趟菜市场,晚点叫上曼宁回来吃饭。”

说是吃饭,其实是变相犒劳某人。

因为她还惦记书房中的稿子呢。

同时,自己这次跟着他沾了大光,纯音乐专辑在海外的巨大反响,也间接带动了她和余老师的名气。

所以,周诗禾想感谢他,想为他做点什么。

而他不缺钱,不缺名,什么都不缺,唯独对自己的厨艺一直保持着兴趣,她就顺着他的喜好、做顿大餐报答他。

麦穗问:“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菜市场提菜?”

周诗禾笑着摇头,“不用,我骑自行车去。”

两女起身下楼。

出庐山村的路上,麦穗说:“他喜欢吃鸭,喜欢吃冬笋,喜欢吃黄鳝,喜欢吃鱼。”

周诗禾失笑,打趣道:“我记住了,等会全买回来,晚餐我们看着你男人一个人吃。”

麦穗面色大囧,伸手挽过闺蜜手臂,看着青石板说:“诗禾,我真的为他感到骄傲,感到开心。”

“嗯。”周诗禾轻嗯一声。

麦穗问:“你说,他起床要是看到那些报纸,看到人家那么吹捧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周诗禾想了想说:“肯定会在我们面前嘚瑟。”

话落,两女面面相视,而后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

走出庐山村,在一岔路口快要分开之际,麦穗问:“你今天到哪里做饭?”

周诗禾几乎没多想:“到你们家吧,我家的油烟灶有一段时间没动了。”

“好,我正想说要你到26号小楼做饭,免得他待会起床吃凉饭。”对于闺蜜口中的“你们家”,麦穗羞涩过后,如是说。

分开后,麦穗往操场赶。

周诗禾则出了校门,过马路到了菜市场。

有些凑巧,刚抵达菜市场,就见到了魏泉和魏晓竹。

魏晓竹朝她挥下手:“诗禾,你一个人来的?”

周诗禾把自行车停靠到一个熟人摊位:“他们都忙,就我有空。”

走过去,她跟魏泉打声招呼:“魏老师,你也来买菜。”

魏泉颔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周诗禾,忍不住夸赞道:“诗禾的气质是越来越好了,我这么大年纪了都看得眼馋。”

周诗禾浅浅一笑,“谢谢老师夸奖。”

魏泉问:“你看了今天报纸没?”

周诗禾说:“看了。”

魏泉好奇问:“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李恒什么反应?”

周诗禾说:“他在睡觉。”

魏泉错愕,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来他昨晚在奋斗新书。”

周诗禾说:“老师也知道?”

魏泉直接把边上的侄女卖了,“晓竹经常提到你们,包括你们的生活习性。”

周诗禾瞄向魏晓竹。

魏晓竹笑着反驳:“别听我姑姑的,她这人爱八卦,平时有事没事喜欢问李恒在干什么?问李恒和穗穗感情怎么样了?”

魏泉没否认,扫眼四周,压低声音问:“诗禾,余淑恒余老师是不是爱上了李恒?”

周诗禾看着魏晓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本能地想否认。

但觉着人家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不定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

所以没弄清楚之前,她不会贸然接话。

魏晓竹说:“姑姑是猜的,说每次李恒外出采风,余老师就会跟着消失,猜测两人应该在一块。”

魏泉插话:“也不全是空穴来风。现在复旦很多老师都在背后私下议论,3月份李恒一个多月没来学校,余老师也缺席了一整月教职工会议。10月份李恒去阿坝,有些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接着魏泉又补充一句:“李恒名气太大,余老师背景特殊,平常就算再怎么低调,还是会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观察他们。”

周诗禾知道这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不想就这事做任何说辞,只是讲:“余老师和李恒高中英语老师是闺蜜,从开学起,他高中老师就拜托她照顾的。”

果然,见周诗禾这么说,魏泉很有眼力见地不再提着话茬。

魏泉和所有老师一样,只是怀疑,没敢真的相信。因为这太过离谱了,男老师和女学生还好。

女老师和男学生?

嗯哼,太过梦幻,太过天方夜谭。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关键的问题是,李恒有对象肖涵,还暧昧一个麦穗,余老师要是真的动了凡心,凭余老师的顶好条件,凭余家背景,能容忍得了李恒在眼皮底下天天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正因为这个死结所有老师都解不开,所以也只是背后讨论讨论,没敢太过当真。

而现在听到周诗禾这个由头,似乎就有合理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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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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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