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96,我有一剑!【求月票!】

类别:武侠 作者:太灰金星 字数:未知 更新时间:2025/06/28 05:00:38

人群中确有两个青城弟子正在看热闹。

当林平之扮成的驼子冲出来磕头时,那两个青城弟子也并未认出他来。

直到林平之开口求恳,两人才知那驼子竟是林平之。

然后又听陆沉接下了林平之的求恳,那两个青城弟子顿时大惊,就要缩进人群,赶紧去找余沧海报信。

可还没等他们藏进人群里,屁股上就给人踹了一脚,顿时身不由己飞出人群,趴到了陆沉面前。

陆沉抬首往人群里望去,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绿衫女孩冲他歪歪脑袋,嘻嘻一笑,那古灵精怪的气质神态,像极了整蛊搞怪时的黄蓉。

曲非烟么?

嘻什么嘻,你和你爷爷也该给我和蓉儿磕一个。

陆沉心里嘀咕着。

这时那两个狼狈趴地的青城弟子刚刚起身,斜刺里又飞来一条长鞭,往他们脚脖子上一绞一绊,两个青城弟子又噗嗵一声,身不由己趴了下去。

这次就是黄蓉出手了。

陆沉侧首对着黄蓉微微一笑,又看向那两个青城弟子,淡淡道:

“余沧海何在?”

两个青城弟子脖子一梗:

“我家掌门此刻就在刘三爷府上,你可敢去?”

他们虽然忌惮陆沉武功,但对自家掌门的武功还是非常自信——去年冬天,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在汉中打了“青城四秀”中的侯人英、洪人雄,掌门去信华山,结果岳不群重责令狐冲三十大板,还派二弟子劳德诺赴青城山送信道歉。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连五岳剑派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岳不群,都忌惮自家掌门啊!

陆沉这几天虽然在衡山城中名气很大,可他不就是杀了一个淫贼田伯光,打平了天松道人、何三七么?

田伯光名气是大,但他外号“万里独行”,也就占一个跑得快,可有跟高手对战的纪录?哪次不是一遇高手追杀,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真实实力怕是虚得很。

天松虽是泰山天字辈,可剑法稀松。雁荡山何三七也从未有击杀高手的战绩,只是个专职卖馄饨,兼职跑江湖的散人。

只不过打平了这两位所谓“前辈名宿”,连一个五岳掌门级的人物都没挑战过,“平手剑”陆沉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因着灭了福威镖局满门,吊打曾经打遍黑道无敌手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以及岳不群去年派劳德诺远赴青城山致信道歉之事,青城弟子最近都有些心态膨胀,不少弟子甚至隐隐有了能与五岳剑派平起平坐的错觉,连华山派都有些不放在眼里。

反正他们并不认为,这“平手剑”陆沉,有本事在掌门面前闹翻天。

“在刘三爷府上么?”

陆沉点点头,一把薅起还在地上跪着的林平之:

“走吧,去会会余沧海。”

林平之抹去脸上的血水泪水,用力一点头,踉踉跄跄跟在陆沉身后。

看热闹的街头观众见状,顿时一窝蜂跟了上去,华山派众弟子自然也随大流跟上。

黄蓉和曲非烟走在人群中,左顾右盼数着人头,对热心观众的数量表示满意——她就喜欢这样的热闹场面,尤其喜欢陆沉在众目睽睽下大出风头。

昨晚杀嵩山派众人,她还遗憾没观众呢,今天就很不错了,这么多人跟去围观陆沉找余沧海麻烦,刘正风府上还有不少宾客,这场面正合她心意。

曲非烟跟在黄蓉身边,一脸怨念地小声嘀咕:

“刚才我帮他把青城弟子揪出来,还冲他笑,他却冲我摆冷脸,凭什么呀?”

黄蓉背着双手,笑嘻嘻安慰道: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你一个小姑娘,他又不认识你,当然不好对你太热络。不然岂不显得太轻浮?”

“可他都冲你笑了。”

“我是他未婚妻。”

“呃……”

当陆沉带着林平之,以及乌泱泱一片热心群众,往刘正风府邸方向行去时。

刘府之中。

刘正风、天门道人、天松道人、定逸师太等五岳剑派的高手,正自神情凝重,看着在院子里密密麻麻摆了一地的尸体。

俨然正是丁勉等嵩山派诸人的尸首。

场中氛围十分凝重,久久没人说话。

过了好一阵,刘正风方才勉强一笑,说道:

“各位且议一议,此事……究竟何人所为?”

“丁勉、陆柏、费彬,乃嵩山派十三太保排位前三的大高手。其余嵩山弟子,也都是有名有姓的嵩山精英……”

天门道人沉声道:

“能将丁勉等三大太保,并数十位嵩山派精英弟子,悉数杀绝,不使一人逃脱的,恐怕……”

他环顾场中,“在场诸位,无人能够做到。”

何止无人能够做到?

就嵩山派这阵仗,在场众位,若是单独对上必死无疑。

纵是两三人一起对上,能够逃得性命,也能算是侥天之幸。

至于想要杀光这批人……反正在场这些人,只能在梦里试试。

“会不会是中了埋伏?”天松道人问道。

“不会。”定逸师太摇头道:“除了陆柏颈子似被鞭子折断致死,余者皆死于剑伤,从一众死者伤口看来,还都是被同一把剑杀死。出手的只有两个人。这恐怕是一场光明正大的对战……不对。”

她神情略显古怪:

“嵩山派……好像并不那么光明正大。”

丁勉、陆柏、费彬三具尸首,皆着黑衣,腰里还别着蒙面巾。

其他嵩山弟子,尸首刚被发现时,更是大部分都保持着黑巾蒙面状态。

所以,丁勉等人一开始,其实应该都是黑衣蒙面人打扮。

堂堂五岳剑派盟主,在衡山城这同气连枝的盟友地盘,本可以光明正大堂堂亮相,却黑衣蒙面跑到衡山城东郊十里的江边树林里……

并且今日之前,还谁都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嵩山高手来了衡山,这么多人从嵩山来到衡山,一路上居然未曾走漏半点风声……

丁勉他们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究竟在干什么?

场中一阵沉默,众高手神情亦有些古怪。

“心里有鬼”的刘正风却是若有所觉,心里微微一颤。

嵩山派这个阵容,灭衡山全派差点意思,灭他刘正风一派却不在话下……

这时,天门道人忽然想起一事,问道:

“定逸师太,丁勉咽喉上的伤口,跟田伯光的致命伤像不像?”

“这……”

定逸师太一阵犹豫,摇头道:

“老尼却是辨不出来。”

她当日确曾亲自看过田伯光尸体。

但身为出家女尼,也不可能盯着一具男子尸体细瞧,只需看上一眼,确定那人确是田伯光就够了。

所以她是真记不清田伯光咽喉剑伤细节,无从辨别是否与丁勉咽喉剑伤相似。

不过天门道人的意思她倒是明白,说道:

“天门道兄,此事重大,无凭无据,不可凭空猜疑。”

天门道人摇摇头:

“师太见谅,我也只是随意一猜。”

话虽如此,但经他这一说,刘正风等人,皆是不由自主联想到了最近在衡山城中,大出风头的那位少年剑客,现场气氛一时陷入诡异沉默。

这时,外边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势之大,似乎正有数百人在起哄。

刘正风微一皱眉,正要派弟子出去看看情况,他门下弟子米为义便飞跑进来,满头大汗地说道:

“师父,不好了,那位陆沉陆少侠,领着几百人打上门来了!”

“什么?”刘正风一呆:“陆少侠领几百人打上门?这……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天门道人等也是一阵诧异。

那陆沉不是素来与人为善,无论与谁斗剑,都是平手收场,不失和气么?

无缘无故的他怎么……

“此事定有误会。”

定逸师太却知道陆沉的习惯,含笑说道:

“或许陆少侠只是前来向刘三爷讨教剑术的,其他人则只是跟着来瞧热闹的。”

陆沉在恒山那阵,天天跑见性峰上请教剑术,打了好些日子。

如今在衡山城里打遍普通剑客,怕是已找不到好对手,趁着刘正风还未洗手封剑,来挑战一下他的衡山剑法,也在情理之中。

刘正风点点头,正要开口,又一个弟子跑了过来,说道:

“陆少侠指名道姓,要找青城派余掌门!”

“找余掌门?”刘正风又是一怔。

余沧海这会还真就正在他府上作客,只是嵩山派众人之死,乃是五岳剑派内部之事,因此便没将他请来参详。

“去看看!”

听说陆沉指名道姓找余沧海,定逸师太觉着,今天这事恐怕不只是挑战剑术这么简单。

这段时日,福威镖局灭门之事,已经在衡山城里渐渐传开。

定逸师太一行借住刘府,又是佛门女尼,倒也没人特意到她们面前传播流言。

但仪和等弟子偶尔出门采买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尽管并不清楚其中细节,也不知青城派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定逸师太也不禁对余沧海大生恶感。

倘若不是余沧海一口咬死“报杀子之仇”的理由,还打着前来贺礼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幌子,乃是刘正风的宾客,定逸师太说不定已经跟余沧海翻脸。

此时听说陆沉来找余沧海,定逸师太心里顿时有了点小期待。

她想瞧瞧这个一剑刺杀田伯光,颇有嫉恶如仇之风的少年剑客,会怎样对待余沧海。

五岳剑派众人离开这摆放尸首的院子,去到前院,步出院门,就见刘府正门前,那甚是宽敞的车马场上,已然挤了乌泱泱好大一群人,乍一看人头不下数百。

车马场中央,站着一个怀中抱剑,脊背笔挺的少年剑客。

少年剑客身边,则站着一个脸上颇多血渍,额头肿起老高,还一片血糊糊的年轻驼子。

那驼子此时正咬牙切齿瞪着对面,那与少年剑客对峙的矮个道人。

矮个道人,无疑正是青城掌门余沧海。

他门下得意弟子“青城四秀”和几十个青城弟子,亦在他身后站成一排。

因着令狐冲未与罗人杰冲突死斗,“英雄豪杰、青城四秀”目前还是满编,看上去也颇有几分气势。

此时刘正风一行五岳剑派中人到来,围观人群顿时纷纷向刘正风等人行礼。

刘正风一边回礼,一边走到场中,对抱剑少年拱手笑道:

“陆少侠,今日怎闹出这偌大阵仗?”

陆沉给刘正风还了一礼,淡淡道:

“应人请托,找余掌门要人。”

要人?

刘正风一怔,不是比武论剑?

他原本还没把今天这事看得有多严重,本打算和双方打个招呼,就退场观看比剑的,甚至都作好了陆沉找自己比剑的准备。

可没有想到,今日这位陆少侠,居然不比剑了,而是要帮人救人了!

找余沧海要人,难道是……

刘正风看向陆沉身后,那个一脸仇恨瞪着余沧海的年轻驼子,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本来按照规矩,他应该是要劝和一番的,毕竟余沧海是来观礼道贺的宾客,陆沉也是与定逸师太一道来的贺客,身为东道主,两位宾客冲突,他于情于理都该劝和,至少不能让他们在他门口开打。

可是想想余沧海所为,再想想嵩山派丁勉等人藏头露尾的鬼祟行径,以及在东郊林中全员躺尸的诡异事件……

刘正风摇头苦笑一声,什么都没说,退到一旁,做起了围观群众。

刘正风这东道主都不开口劝和,其他五岳剑派众人,以及借住刘府的名宿贺客们,更不会多嘴,也纷纷做着看客,有几位还在小声议论,猜陆沉会和青城掌门斗上多少招。

“三百招吧,余掌门也是一位名宿……”

“平时斗剑自是三百招,可今日却有所不同,怕是会见血。”

“总不能像杀田伯光一样,把余掌门也一剑封喉吧?”

尽管几位名宿的议论声压得很低,现场又有些嘈杂,可余沧海终究是掌门级高手,功力深厚,耳聪目明,也听到了几声议论,心里顿时好一阵羞恼。

拿我与田伯光相提并论?

连岳不群都要给我面子,你们敢看不起我?

羞恼之下,他怒视陆沉,喝道: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前来寻衅?你可知你身边这人,与我有着杀子之仇?我找他报仇,天经地义!”

陆沉并未开口。

自有嘴替出面。

混在人群中充当观众,必要还会兼职解说的黄蓉步出人群,微微一笑,脆声说道:

“杀子之仇,的确该报。余掌门大可以杀林平之,甚至问他父母一个教子不严之罪,将他父母也杀了都行。

“但连普通镖师、趟子手都一个不留,全部杀光,连所有福威分号都尽数挑灭,连南昌分号周围的数十间百姓民宅,都一把火烧成白地,牵连无辜数百人,说一声魔头,也不为过吧?”

这些细节,正是路上林平之对陆沉道出,黄蓉在旁听了,留神记下,此时正好拿来堵余沧海的嘴。

而听了她此言,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福威镖局灭门之事,虽已传得沸沸扬扬,但具体细节众人并不如何清楚。

毕竟青城派不会大肆宣扬灭门暴行,而唯一流落在外的幸存者林平之,也找不到宣扬的机会和途径,反而得小心翼翼易容隐蔽,免得被青城派抓住。

因此直至此时,众人方才知晓,青城派居然做出了这等暴行,连与福威镖局无关,只是家在镖局分号附近的普通百姓房子,竟都放火烧了!

定逸师太眉头一竖,怒火上涌,再看余沧海,已不单是觉着他可恶,而是觉着此人该当万死了——江湖仇杀,难以断绝,正道也会因仇恨杀人,但仇杀也该有限度、有规矩,比如最基本的不殃及无辜百姓。

倘若连完全无辜的普通百姓都要牵连进来,那就是魔头。

余沧海咬死“为子报仇”的理由,杀林平之,甚至杀林平之父母,谁也没法驳他。

可镖局并非门派。

门派师徒传承,弟子依附师父,得师父庇佑传艺,要侍师如父。

师父对弟子有责任,弟子遇事解决不了,师父要出头平事,受了大委屈,师父要出面护短,甚至弟子婚丧嫁娶,师父也要操心负责,但责任这么多,也对弟子有着生杀大权。

故此门派仇杀,牵连全派不足为奇。

可镖局镖师、趟子手这些,都只是领薪水做活的伙计,与总镖头之间,只有雇佣关系,并非人身依附关系。

报仇连那些普通伙计都杀,就已经极为过份,更何况连南昌分号周围的几十家百姓民宅,都一把火烧成白地?

青城派号称正道,可这行径,当真与魔道无异!

以定逸师太的脾气,此时得知青城派竟做出这等行径,已是勃然大怒,不过既然陆沉要代为出头,她也就按捺下脾气,且看陆沉如何处置。

见风向似乎有些不对,余沧海自是不认,厉声道:

“哪里来的妖女?简直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黄蓉嘻嘻一笑:

“我此言是否属实,余掌门心知肚明。福威镖局总号、分号就摆在各地,灭门杀人、纵火烧屋之事,也都明明白白。众位如若不信,大可亲自或是派人查探。余掌门纵是狡辩,也抵不过事实俱在。”

余沧海外形不行,又暴躁小气,口碑本就很一般,青城派灭门福威镖局之事,众人也多有耳闻。

黄蓉则是人美声甜,更何况也确实如她所说,是否属实,去各地分号、福州总号一看便知,根本扯不了谎。

因此众人信谁,不言而喻。

眼见围观众人,包括五岳剑派众人,以及刘正风府上的宾客,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对,余沧海眼角不禁微微抽搐两下,锵地一声拔出长剑,指着黄蓉怒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妖女,你究竟是何来历?是谁指使你来败坏我青城派名声的?”

黄蓉撇撇嘴角:

“败坏青城派名声的,不正是你余大掌门自己么?至于我,不过是一个路见不平的普通路人罢了。你也莫冲我撒气,先过了天外神剑这一关吧。”

说着,又笑嘻嘻作了个四方揖,退回人群,与曲非烟站一起充当氛围组了。

余沧海也知今天的正主当是陆沉,狠狠盯着陆沉,厉声道:

“姓陆的,你当真要与我余沧海,与我青城派为敌?”

他搬出“青城派”的名号,无疑是想以势压人。

却不知,陆沉连嵩山派都不惧,更何况青城派?

陆沉也没问林震南夫妇在哪,问了余沧海他也不会说。

但这么多青城弟子,尤其“青城四秀”总会知道。

因此他只对余沧海淡淡道:

“我有一剑,想请余掌门品鉴。”

此言一出,曲非烟顿时眼睛一亮,嚷嚷道:

“开盘了开盘了,天外神剑对青城掌门,赌胜负啦!”

有好事者笑道:

“单是赌胜负可不够,还得赌招数。我赌‘天外神剑’陆少侠三百招开外胜一招!”

“我赌二百招!”

“一百招吧。”

“嗤,既要开赌,何不大胆一点?天外神剑可是一剑就杀了田伯光,我赌十招!”

“田伯光只是个淫贼,跑得快而已。青城掌门好歹也是大派掌门,怎可能连十招都……”

听得众人竟拿他作赌,且言语间皆不看好他,还将他与田伯光相提并论,生平最恨被人小看的余沧海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骂一声,纵身一掠,矮小身形好似一阵风,疾速闪掠至陆沉面前,长剑幻出道道光影,好似被劲风卷起的漫天松针,朝着陆沉笼罩过去。

正是青城派那以“如风之迅、如松之劲”知名的松风剑法!

饶是不齿余沧海为人,可见他轻功、剑术如此了得,围观众人还是情不自禁道了声:

“好……”

可这声“好”字余音未绝,众人眼前,便亮起一道璀璨剑光。

那剑光如闪电,似白虹,明明是剑路分明的笔直一刺,却予人一种不可捉摸、难以理解的诡异感觉。

随后,就见那看起来好像极易招架、闪避的笔直剑光,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洞穿余沧海那凌厉疾劲的漫天剑光,在余沧海错愕惊诧的眼神当中,于他眉心轻轻一点。

剑光一触即收,似只轻轻碰了一下。

余沧海却是浑身一僵,定在原地,随后眉心缓缓渗出一点血痕,宛若点上了一颗眉心红痣。

再然后……

余沧海眼中光芒迅速黯淡,手中长剑当啷坠地。

噗嗵!

闷响声中,余沧海往后仰倒,直挺挺躺倒在地。

【本章6K,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