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的老总统卢卡来华夏访问，接受采访时曾说过。
“我时常关注华夏足球。”
一个巴西人，说自己关注国足。
这还是一位总统说出来的话。
为了“要饭”，人家诚意拉满，卑微到了这种程度。
你就说赚点钱容易吗。
虽然客气，但对方显然不知道，这话属于往华夏球迷伤口上撒孜然，辣椒面，白糖，胡椒粉。
给华夏网友都搞红温了。
现在的张远，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客人们一波又一波的拉着他聊天，甭管岁数，资历，个个都笑脸相迎，乐的那叫一个真诚。
围着他打转，满嘴客气话。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捞点好处。
之前他可没这待遇。
但连续两部电影大卖。
这年头几千万票房已经算大卖了。
过亿票房甚至能争年度排行前三位。
与后世的市场规模相差巨大。
《疯狂的石头》和《不能说的秘密》在大陆都卖出了超过5000万的票房。
并且这两部作品的成本都很低。
有心人就发觉不对劲了。
怎么张远鼓捣的片子都能赚钱呢？
人在遇到事的时候，总愿意把事情往简单里想。
分析市场，琢磨作品优点，那多费劲啊。
片子背后有人，这人运气好……诸如这类功利和迷信的想法才是最先浮上心头的。
影视圈可是非常迷信的。
有些艺人不凭外貌，不凭能力，是凭八字出道的。
某些老板不论招艺人，又或者用导演，都是先找大师算一挂，看气运如何。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港台地区尤多。
就比如现在站在他面前，正咧嘴大笑的曾志威。
不过迷信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看中了张远手中的钱。
“宝岛那边有一部新片。”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搞。”被曾志威推上前来的周董摸着鼻子说道。
“还是你当导演？”张远疑惑道。
瘾这么大吗？
“不是啦，是朱延平导演找我。”
“哦……”张远这就明白了。
朱延平，就是拍了《乌龙院》的那位。
两小一大的组合，当年可是红遍了大江南北，在宝岛票房好几亿呢。
但总得来说朱延平这个人的水平不咋滴。
就是属于那种混了很多年，作品很多，加起来票房也不少，但始终没有玩明白电影这回事的人。
有人可能会问，玩了几十年还能没玩明白。
哎，你还真别说。
各行各业这种人真不少，很多都是运气好，关系强，市场好的时候真混的不错。
但市场一差就不行了。
这位的发家史与风格其实与王茎有点像，都是产量奇高，且拍过三级作品。
不过王茎还是有真本事的，这位就稍差点意思。
而张远掐指一算，就猜到了。
面前这二位说的新作，应该就是那部《大灌篮》。
片子的质量一般，但票房还挺不错的。
这作品属于是献祭周董人气来换钱的模式。
就是流量变现。
反正消耗的又不是自己的人气，我只负责赚钱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
而且还能给公司的艺人安排些露脸的机会，也算是两全其美。
“好啊，我们详细谈一谈。”张远回过神来，答道。
“屌！”周董当即高兴道。
“我和你与志伟哥都是老相识了，一切都好说。”张远很客气的回道：“不过你片酬给我少拿点。”
“都是朋友，好说啦。”周董靦覥一笑。
明知不是啥好作品，他却还是想参与。
除了能赚钱外，还有一个缘由。
朱延平导演是宝岛长宏影视的御用导演。
他拍的片子，大半身后都是这家公司。
而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鬼见愁吴墩。
就像侯孝贤背靠四海帮一样，朱延平是背靠竹联的。
而《苹果》这片子，张远可是找了竹联投钱，算是合作方。
一般像今天这样的大场面，程好都会出席，但今天却不在场。
吃饭前黄博他们还问起这事呢。
倒不是病假，而是张远给她派了公务。
她今天没在，就是去宝岛了。
因为竹联大佬，一代枭雄旱鸭子，也就是陈楚和他老爹刚刚过世了。
既然是合作方，陈楚和又签了他的公司，自然不能不管不问。
可张远本人不能去。
这种大佬过世，宝岛媒体肯定会闻风而动。
到时候被人拍下来，自己出现在黑帮大佬的葬礼上，有损他的正面形象。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不能上台面。
他不能亲自去，光让贾婧雯帮他带个花圈，好像也不太够意思。
便索性让程好领着她的助理，以代理人的身份亲自跑一趟。
葬礼让她的助理现身，而她则去对方家中当面拜访，表达诚意便好。
宝岛那边的势力他还用得上，并且旱鸭子刚走就不合作了，难免人家心里有想法。
与这二位又聊了几句后，张远盘算着。
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两部戏找上门了。
我刚赚的这点钱还没焐热，就得全出去。
其实他还是想简单了，光是刚赚的这点还不够。
还得往里搭。
因为又有人排队找上了他。
“何老师，李香姐，今天多谢帮忙。”张远瞧见这二位上前，赶忙客气道。
“不用谢，都是朋友，应该的。”何老师说罢往侧面退了半步，刚巧露出了一张大胖脸来。
“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的。”
“刚好湘湘有事也需要你帮忙。”
张远：……
看着正朝着自己憨笑的王岳论，张远砸吧了几下嘴。
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说你俩今天那么热情，还主动拦下了主持的活。
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
何老师还是挺够意思的。
张远也瞧出来了，明显是王岳论想认识他。
这事得直接关系者，最多是李香。
可他却也一块过来，还一块出力。
他能有什么直接的好处？
其实并没有，完全就是朋友帮忙。
李香的确对他比较好，何炯在帝都也有好几套房。
当年他刚进台里不久，还是跟着李香混的小弟。
那会儿还不到00年，老姐就劝他贷款在帝都买了好几套房。
当时他还觉得压力大，不是那么乐意。
但现在可赚大了。
那年头能劝他买房，还是在帝都买，那可比亲妈都亲。
所以他投桃报李，对方有事也冲在前头。
稍加交谈便明白了。
见到来说，就是李香要捧这位新情人。
“岳伦给王非，郑钧拍过MV，在纽约电影学院也进修过。”李香的脸颊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酒窝，介绍着自己的新男友。
“这次他想尝试接触电影。”
“我看宁昊一直与你合作，岳伦和宁昊的经历也挺像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男人是下一个宁昊。
张远心想经历是类似，但能力可差远了。
可爱情这事，容易让人昏头。
李香虽然是个女强人，但其在感情方面也挺冲动。
这不，才好上，已经帮对方成立的一家公司，就等着大展宏图。
并且不光找了自己，还跑遍了人脉，打算邀请各路好友助阵。
想着顺应潮流，搞一部名叫《十全九美》的古装喜剧。
张远琢磨着这片子还不如《大灌篮》呢。
还有点好没有了。
怎么找我的都是这种货色……
也对。
真正有名有势的，能找上他吗？
老谋子，冯晓刚这种的，有的是人上赶着送钱。
就连管唬也是特殊情况，否则《斗牛》也轮不到他。
他想着，至少这些位都还沾亲带故，本人不是朋友，也是朋友的故交。
只要不当冤种就行。
张远摩挲着下巴。
之前自己还得上赶着找片子投。
今天不到一钟头，已经有三部片子主动找上门了。
我现在可以啊！
有点人气。
这就叫人的名，树的影。
当你好时，只会好上加好。
只要有钱，身边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朋友。
“这样吧，过几天我去一趟你们那边，咱们拿着资料细聊。”
“可得请我吃好哦！”
“放心，随便点，随便挑。”李香摆出老大姐的气势，大气的回道。
“那行，到时候谈。”
这几人见有戏，心情大好，便又去吧台那儿喝上了。
“张远……”
此时，张远正默算要花出去多少钱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气息虚弱的呼喊。
“谁？”
“我……”在旁候了好几轮，也偷听了好几轮的吴惊面带纠结之色。
“怎么这模样了，喝多了？”
“还是喝急了，闹肚子？”
“不是……”
吴惊现在挺难受的。
因为他今天来这儿，也是有事找张远。
而且和那几位都是同样的事。
可刚才一看一比。
管唬是知名导演，周董一线艺人，李香也有钱有名，还与芒果台关系深厚。
自己哪一个都比不过！
他虽然曾经火过，但现在真不咋地，只能在香江当当男配，还多是反派小配角。
所以看完刚才那几出，心虚的不行。
他也没想到，日月变换，这才过去多久呀，张远便这么火了。
而且还不是演戏火，是找他合作的人突然间铺天盖地了。
那还能轮到自己吗？
“你怎么了？”
“有话说，有屁放，磨磨唧唧的。”
“成天来我家蹭饭，现在还这么不利索，我看着都来气，知道不？”张远玩笑道。
“这个嘛……之前我和你提过，自己拍电影的事……”
“我记得，准备的怎么样啦？”
“差不多了，可你现在还投吗？”吴惊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远瞧出了他的心思。
不自信了。
又或是怕自己有心无力，没钱支持他。
“你放心，我说话算数。”
“就算借钱也帮你达成梦想。”
“真的！”功夫小子听他这么说，都感动了。
【收到来自吴惊的感谢，拳术基础+1！】
“没事的，不过你得给我省着点花，预算卡紧些。”
“大不了我出去打工养你。”
“我还是觉得你看上我了。”吴惊扭腰做妇人状。
“得得得，这么多人看着呢，收收味。”
收到了他的承诺后，这货乐的直接在院子里撒欢打了一套拳。
换的道道掌声。
“《斗牛》。”
“《大灌篮》。”
“《十全九美》。”
“还得加上吴惊这边的开销……”
“这几部片子里，《大灌篮》的成本反而是最高的。”
“不过有吴墩一块出钱，压力会小不少。”
“剩下这几部戏，应该没有成本过千万的。”
他算了算账，应该还能承受。
只是自己肯定没空客串或者帮忙亲自到场宣传，否则他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一下子就有四部戏排上了公司的日程表，张远莫名觉得还挺充实。
“钱有地方花，总比放银行好。”
并且现在这个时间段，大多煤老板和矿老板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影视圈中这类投资者也已经开始减少。
刚好是自己大展宏图的好时机。
这几部戏，应该都不会亏钱……就吴惊悬一点，有点够呛。
就当养着他了。
有句话叫：想当将军夫人，就得在对方还是小兵的时候嫁给他。
成事了再来捞胜利果实，那还赶趟吗？
还轮得着你？
至少这几位都是正经拍戏的。
再有不正经的关系户找上门，自己也好用钱已经都投出去了当借口推脱。
张远揉了揉肚子，觉得有点撑的慌。
但宁愿松一松裤腰带，也得继续上。
因为还有一份餐他要预约呢。
调整了一下状态，喝了杯茶清醒下大脑。
刚才是别人找上他，这会儿轮到他主动出击了。
“国利叔，郑导，王老师。”
他动身来到了张国利和郑晓龙夫妇这帮老帝圈身旁。
“娃儿，你很火嘛！”张国利立马勾过他的肩膀。
“刚才就想找你说话，结果你身边人不断，我都插不进去。”
“是人多，可惜都是男的。”
“呵呵呵……”
上回参加完首映式，回家后又看到《不能说的秘密》票房节节高。
张国利便有些怀疑人生了。
自己儿子不如人家也就算了。
现在我这个老子也不如人家。
同样是电影。
他的赔了，张远的赚了。
这就没话好说。
“你以后可要带带我们这帮老头子呦。”国利叔半开玩笑的说着。
“我可受不起，您这话要让外头人听到了，可得戳我脊梁骨。”
“而且我还有事要找您几位帮忙呢。”
“什么事，放心大胆的说。”
张国利双眼瞥见他在看郑晓龙，心里明白他是有事找郑导。
便赶忙开始帮腔，起了个话头。
辰龙和张国利都是本事大还爱提携后辈，俩老子这么厉害，怎么俩小子都……张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说这两位从业做人都厉害，可当爹是真次。
“好。”张远转向郑导夫妇二人。
“我手上有部小说，想找您合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