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马上答应你，但我觉得这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
费里的回答让韩森感到震惊。
他不由得好奇，费里到底是从詹姆斯那里得到了什麽指令。
「韩，我们能聊一些出了这个门就忘记的话吗？」费里接着说道。
韩森点了点头，或许问题的答案就在接下来的这些话里面。
「你觉得今年如果勒布朗无法在克利夫兰夺冠，他有多大的概率会离开？」
虽然韩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费里的话还是让他意想不到。
「100%。」既是出门即忘，那便无所顾虑。
「是的，我也这麽认为，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费里还懂得给自己先迭个甲，
「也是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我觉得他为这支球队奋斗了七年，已经对得起这支球队和这座城市的球迷。」
看得出，费里和詹姆斯之间的关系不止是总经理和球员那麽简单。
当然韩森不了解的是，费里是和詹姆斯同一年来到的骑士队，他们是一起经历了骑士队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但他如果选择离开，他也将很难成为传奇，作为天选之子，他却只能以失败者的身份离开。」
费里还在感慨，韩森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天选之子本是象徵，现在却成了枷锁，多麽可笑。
「所以，这赛季夺冠，就是最好的结果，对所有人，也包括你。」费里说着身子往前凑了一些，
「我能告诉伱的是，如果交易，球队肯定会把你送往西部，但不会是季后赛球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费里的意思，韩森今天在训练赛的表现已经让骑士队忌惮他了。
「你想想，作为新秀就能拿到总冠军，这是多麽美好的事情。」看到韩森没反驳，费里感觉自己已经距离成功不远。
「就像你说的，我是新秀，我还年轻，相比总冠军，我更在意的是机会和发展空间。」不过韩森却很实在，现在急着想要冠军的是詹姆斯不是他。
「你知道有多少人错过一次机会之后，终其职业生涯都不会再有机会靠近了吗？」
「那里面肯定不包括我。」
韩森现在的样子有些欠揍，那也让费里意识到他根本就没说动韩森。
休息室内一阵沉默。
费里现在有两种选择，威胁，韩森毕竟只是球员，球员在管理层面前注定被动；
或者，继续劝说。
「你觉得詹姆斯如果这赛季夺冠，有多少概率离开骑士队？」费里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还真把韩森问住了。
正常的逻辑来讲，詹姆斯在骑士队夺冠就不会离开了。
但是詹姆斯的行为不能以常理来论。
他还真会在夺冠后喊一句「克利夫兰，这是为了你」，表示自己已经兑现诺言，然后拍拍屁股去大城市的。
克利夫兰这个地方，适合养老，但耐克花那麽多钱和资源捧詹姆斯，可不是让他养老的。
想要赚钱，想要发挥商业价值，还是得去大城市。
所以费里的意思，是让韩森和詹姆斯一起冲击总冠军，无论成败与否，詹姆斯都会离开，韩森在骑士队也都会有他想要的机会和发展空间。
「可如果一年后勒布朗不离开呢？」韩森发出灵魂拷问。
费里虽然和詹姆斯很熟，但他毕竟不是詹姆斯。
而且就算是詹姆斯本人，说了离开最后就一定会离开吗？
「那我们会把你交易走，而且会交易到你想去的球队。」
詹姆斯会那麽急切想要留下韩森的原因很简单，为了这赛季的总冠军。
至于夺冠之后，韩森的交易价值上来了，完全可以换一个听话的人来辅佐他。
韩森摩挲着下巴。
虽然他之前已经决心离开，但费里刚才也说的明白，现在交易，骑士队不会把他送到一支有竞争力的球队去。
这要是把他扔到明尼苏达或者萨克拉门托那种新秀坟墓去，球队烂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关注度低。
就跟当初在巴里大学一样，他那时候想要一点黑粉值都得绞尽脑汁。
「其实我可以交个底。」看见韩森在思考，费里也加大了力度，
「因为你现在展现出来的水准，我们不确定把你交易之后是否会对骑士队带来威胁，所以如果无法得到足够高的回报，我们会把你继续留在阵容里。」
费里这句话，解释了为什麽骑士队之前给其他队的要价会那麽高。
或者说得露骨一些，就是骑士队如果得不到那些明星球员，他们会选择强留，哪怕韩森不满，最坏的情况就是雪藏一赛季。
毕竟韩森今天把詹姆斯弄得如此狼狈，万一交易到一支西部球队，比如灰熊，然后灰熊这赛季打进总决赛了，韩森防爆了詹姆斯，那那别说詹姆斯，他这个总经理都要成为历史级别的大笑话。
虽然那样的概率非常低，但并不代表没有。
费里说完看向韩森，他已经把利弊全部说完，接下来就看韩森的选择。
「你是说如果詹姆斯留下，会送到我想去的球队？」韩森放下了手。
「只要不是东部的争冠球队。」把韩森送不到凯尔特人或者魔术那种操作，骑士队是不可能会去做的。
「除了那些，到时候你可以列意愿清单，我们会逐个去谈判。」费里接着补充道。
「空口无凭。」韩森可不相信NBA这些总经理们的人品，信他们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那你想怎麽样？」
「白纸黑字，如果到时候球队不能兑现承诺，我会选择把今天在训练赛发生的事情，还有我们达成的约定全部曝光给媒体，你知道我有那个能力。」韩森反将了费里一军。
费里愣住了，他没想到韩森一个新秀会考虑得这麽细致。
他不由得往屋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卡里尔之前说调试设备，调试设备需要花那麽多时间？
「这种事情以前从未有过。」费里转回头后露出为难之色。
「那今天将是个开始。」韩森态度坚决。
这次轮到费里摩挲着下巴思考。
虽然骑士队确实可以选择雪藏韩森，但韩森的重要性在之前比赛里已经充分体现，更不说他现在实力又进化了。
「好！」最终，费里选择了妥协。
他无论如何都要办成詹姆斯交代的事。
于是乎，原本还在聊天的两人，让人找来了纸和笔，甚至连印泥都找来，写下了一份文字协议。
大致的内容，是费里会保证韩森之前他许诺的那些球队地位，并且会在一年后，如果詹姆斯选择留下的情况下，把他交易到他想去的地方。
不过在正式签约之前，韩森又向费里提出了一些要求。
他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在赛后新闻发布会回答和詹姆斯有关的问题，温德霍斯特那家伙问的问题实在让人太恶心。
他也不会试着去场下搞好和詹姆斯的关系，他只会在场上保持职业性。
如果他依旧被詹姆斯针对，或者费里他们承诺的东西没兑现，他哪怕被雪藏，也会斗争到底。
「这些都不是问题。」费里给了很肯定的回答。
谈好了细节，双方按了手印，这份协议正式生效。
等签完合同，韩森让卡里尔先回去，然后和费里一起上楼。
费里并没有带韩森直接回训练馆，而是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在示意韩森先在门口等他后，他就进去了，还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不过走出来的不止一个人，还有詹姆斯。
这倒不算意外。
「我想我得先给你道个歉，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詹姆斯笑着向韩森伸手。
经典【误会】。
尽管詹姆斯那个笑假得不行，不过韩森此时还是有些吃惊，因为詹姆斯他还真的道歉了！
换位一下，他觉得自己不一定做得到。
只能说詹姆斯为了不让自己【天选之子】的人设崩塌，太需要这个总冠军了。
詹姆斯的这种表态，也代表着他答应了韩森的所有要求，韩森之后在骑士队将会拥有充分的自由权。
和詹姆斯聊完后，韩森回了一趟更衣室，他现在臭烘烘的样子需要冲个澡，换身行头。
这时候骑士队的人早已散去，不过韩森进更衣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丹特，你怎麽还在这？」看见康宁汉姆的时候，韩森还是有些没想到。
「我刚看到费里带你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康宁汉姆说着站起身，脸上有些不舍，「你真的要走了吗？」
韩森摇了摇头。
「不走？」康宁汉姆一喜，但马上又收起情绪，「他们还是不肯放你走？」
「丹特，等我冲完澡先，然后一起去吃饭，慢慢聊。」这里是更衣室，显然不是聊那些的地方。
等冲完澡，两人去了一个咖啡厅，要了个包间，韩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除了一些没法说的细节外，其他的都告诉了康宁汉姆。
对康宁汉姆，他没什麽好隐瞒的。
「我和他的关系，现在就像是湖人后期的科比和奥尼尔。」韩森最后用了一个很形象的举例。
NBA球员之间本质上是同事关系，大多数球迷以为的都是联盟宣传所需，最经典的就是火箭的「MM组合」，人家姚明和麦迪的关系其实非常一般。
而且他所想要的，在和费里交流时候已经说的清楚，机会和发展空间，而那需要舞台展示。
所以互相看不对眼又如何？真拿不到冠军又如何？只要舞台够大，角色够大就行。
「我靠，这也太牛逼了！」康宁汉姆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
韩森把詹姆斯暴揍一顿，然后詹姆斯还反过来跟他道歉？而且骑士队还乖乖奉上球队地位？！
这也太特麽不可思议了！
再想想韩森前面在球馆内打爆众人和喷那些足以载入史册垃圾话的场景，他心里面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韩森这个老大，他跟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