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六臂的法相身躯轰拳而上?,身如长刀,意如孤星?,拳锋划开沉重空间?,便如神舟乘风破浪?,荡开道道波痕。
“米粒之珠,安敢放光。”
面对三头六臂的全力一击?,大帝虚影带着丝嘲讽之意,手掌缓缓抬起?,黑光凝聚的指尖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向下一点。
风轻云淡的一击?,毫无波澜?,却蕴含着无尽的威压与力量。
那三头六臂的法相在这轻描淡写的一击下?,瞬间崩溃?,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无可匹敌的力量袭来,向远如断线的风筝?,重重砸落在地?,砸出一个太字形。
翻身欲再战?,脸色苍白无血?,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恐怖如斯!
演员分饰俩角?,演技一流,切换自如,剧本也算上乘,没有出现大神通者骑马?,因为马不够快?,化神期小辈跑了的离谱剧情。
后期制作更是舍得烧钱,特效方面疯狂砸
经费,找了真武大帝的工作室,而不是层层外包,最后找了什么农业光魔、工业牛魔之流的小作坊。
在萧令月和禅儿眼中?,大帝虚影只是一指按下?,空间好似气泡般被手指点破?,天地黑白两色散去左右?,万物归初?,仿佛时间长河也被分割为二。
这一指?,天地意志降临,让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反抗?,唯有臣服?,令二人震惊到无法言语?,全无斗志可言。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短暂震惊过后,两女急忙看向自家相公?,见他身负重伤?,既心痛又自责。
如果不是她二人执意分个高低胜负?,就不会来天妖界?,不来天妖界?,就不会挖出这尊大神通者?,向远也不会为了救她们身负重伤……
“三头六臂?,似是故人来。”
大帝虚影长叹一声?,微微昂首?,深邃目光穿透时间长河?,带着几缕追忆回到遥远的过去:“昔年天地之乱?,仙神攻伐,兵戈四起,生灵涂炭……”
“你这具法相,与本座故人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威震八方?,纵横天地?,奈何神通不敌天数……”
大帝虚影微微摇头?,叹了叹道?:“故人已逝?,天地已变?,今日再见此法相,本座心中感慨万千。你既有此法相,便当珍惜?,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
萧令月和禅儿微微一惊,听大神通者话里的意思,自己人可以通融,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还有这种好事?
前辈高人雅量非凡?,当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神通者。
两女如释重负,禁锢身躯的无形之力散开?,重获自由之后,她们没有第一时间开启阎浮门?,飞快来到向远左右?,一个自责懊恼?,一个愤怒怨恨。
萧令月?:都是我不好?,一意孤行誓要和妖女争斗,险些害他丢了性命。
禅儿:都怪这贱人?,挑哪不好?,非要选天妖界?,若非如此,相公岂会伤得这么重。
两女生长环境不同?,性格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想法更是南辕北辙。
萧令月只知自责?,颇有担当?,禅儿……
她没错?,千错万错都是萧令月不对。
向远将二人心理活动看在眼里?,嘴角不禁一抽,不愧是妖女?,实在太难搞了。
好在问题不大?,天妖界是他的主场?,从天上到地下?,连对面的大帝虚影都是他的人?,两女拿什么和他斗?
乖乖当一被子的好姐妹吧!
塑料姐妹也行?,只要一个被窝,他不挑的。
“晚辈向远,机缘巧合得三头六臂法相,与前辈故人相似,实乃三生有幸。定当勤加修炼?,不负前辈教导,亦不负前辈故人之威名?,将这门神通发扬光大。”
向远传音让两女别说话?,一切由他当家做主?,在两女的搀扶下?,强撑着重伤身躯?,躬身行礼道?:“此界为前辈清修之地,我等晚辈不便打扰,这就离去。”
“后生晚辈,你与本座故人相似,本座不愿他传承中断?,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生路?,你可自行离去。”
大帝虚影淡淡说道?:“她二人不行?,肆意妄为?,扰乱天地法理秩序?,必须付出代价。”
向远一听就急了?,苦苦哀求?,就差当场跪
下:“还望前辈知晓?,她二人为晚辈妻子,适才并非相争?,只是正常切磋武艺?,若有扰乱天地法理秩序,也是无心之失?,还望前辈网开一面。”
听向远的说辞,萧令月和禅儿均未反驳,默认了他一家之主的身份。
“本座面前,休得胡言?,她二人是争是杀,是打是闹,本座看得一清二楚?,直至此刻?,她二人也未曾放下争斗之心,只想着换个世界再……”
说到这?,大帝虚影轻咦一声?,一指点出?,向远脚底板上的文身不受控制,化作玉璧脱离体外。
在两女惊恐的目光中?,玉璧缓缓朝着大帝虚影飘去,定于半空中?,阎浮门光影散开?,大帝虚影颔首看去?,似有元神意志入侵?,将门对面的世界看了个清清楚楚。
“乾渊界?,阎浮门……”
大帝虚影淡淡道?:“原来如此,是‘她’的门人?,本座适才还疑惑,天妖界早已没了人族,尔等从何处来。”
大神通者无视阎浮门的规定?,一念开启穿越门户,这般匪夷所思的手段让两女既心惊又无奈?,向远更是急得满头大汗?,生怕就此失去
阎浮门,再无穿越的机会。
“既是‘她’的门人?,本座多少要给些面子。”
玉璧回到向远手中?,大帝虚影继续道?:“本座与‘她’有几分交情?,你又身负本座故人传承?,如此说来,本座还真不能拿尔等如何了。”
这番话虽无情感波动,但只要有耳朵?,都能听出其中的戏谑和不屑。
大帝虚影:本座和“她”关系一般?,颇有私怨?,原本不想为难你们?,现在不为难也不行了?!
萧令月咬咬牙,不知下了什么决心?,上前一步道?:“此事皆因晚辈无理取闹而起?,与他二人无关,前辈若有责罚,晚辈愿一力承担?,甘愿受罚?,纵死无悔。”
禅儿没说话,感觉这个办法不错?,以后逢年过节?,她会带孩子去萧令月坟前扫墓。
孩子们看,这就是你们九泉之下的干娘。
“你倒是心肠不坏?,有些担当?,她就不一样了……”
大帝虚影看向禅儿,审视道?:“一颗七窍玲珑心?,聪明倒是聪明,然善妒心思歹毒,非
是正道中人。”
“晚辈也愿一力承担?!”禅儿上前说道。
“前辈?,晚辈乃前辈故人……”
“聒噪!?”
大帝虚影打断向远?,沉吟片刻后,戏谑意味更浓?:“这二人是你妻子?,又因为你争执不休?,难以善了。本座与‘她’有些渊源?,看‘她’门下争执固然有趣?,但这等二女争夫的戏码人间太多太多?,翻来覆去?,有趣又无趣,非本座所喜?,今日便换个本座喜欢的花样。”
“啊这……”
向远脸上有字?,你好歹也是个大神通者,怎么这么无聊,喜欢吃瓜看乐子?
萧令月和禅儿也是同样的想法?,无语的同时?,还有几分疑惑,是不是大神通者都是如此。
“怎么,你们觉得本座多管闲事,恃强凌弱,闲的没事拿你们寻开心?”
“晚辈不敢。”x3
“哼?,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若非尔等是‘她’门下?,便是跪着也求不到本座另眼相看!“大帝虚影也不演了?,乐子人?,不服也得忍着。
祂一指点出?,黑光落入向远体内?,消散无踪,不知蛰伏在了何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前辈,您这是?”
向远脸色骤变?,萧令月和禅儿更是吓得不轻。
“本座非强人所难之辈?,尔等感情之事,不会干预……”
大帝虚影带着几分笑意:“于你体内种下情毒?,此毒每隔三月爆发一次?,一次强过一次?,毒发时噬骨销魂?,痛不欲生?,唯她二人真爱方能缓解。”
“……”
“……”x2
“尔等可以不信,也可找寻解毒之法,三千世界包容无限,本座不敢称最强,寻得其他大神通者?,或许可解此毒。”
大帝虚影缓缓淡化?,直至消失?:“料尔等米粒之珠?,吐光不大,蝇翅飞舞?,去而不远,此生必受此毒所制,也算本座为你们化去争执。”
黑光散尽?,天地一清,只留向远三人大眼瞪小眼。
隐约间?,似乎还有尚未散去的轻笑。
“莫慌,我感觉还行。”
向远虚弱抬手在身上摸了摸:“前辈毕竟是一位大神通者?,说说而已,劝你们放下干戈,绝不是存心戏弄,非要强求你们……应该是这样。”
见两女低头不说话,向远眼睛一闭?,啊一声抽了过去。
“师弟!?”
“贱人?,你不许碰他?,都怪你……”
无生界。
锦绣小楼。
向远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血色,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
这次没演,真的受了重伤,萧令月和禅儿不是傻子?,假装受伤肯定被拆穿,卖不到惨就无法博取同情?,没有同情心就无法放大她们的愧疚?,不便拉扯。
相较之下?,区区致命伤算得了什么。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点苦都不想吃?,还想左拥右抱,还想当渣男躺着变丛?
呸?,做梦去吧!
向远有无相印法,身为一根大药?,再重的伤势也能在半个时辰内痊愈?,他没有这么做?,虚弱开口?:“水……端杯水来。”
话音落下?,禅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取来清水?,含在口中喂给向远。
接着?,便红着眼睛?,一副懊恼自责的模样:“相公,禅儿知错了?,只要你好起来?,禅儿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演技不错?,但你家相公不吃这一套。
向远太懂妖女了?,无理占三分?,得势不饶人?,错是不可能错的?,这般懊恼,无非告诉相公?,禅儿最听话了?,以后再有争执?,都是萧令月主动挑衅。
不管相公信不信,她知错就改的态度很端正。
向远欣慰笑了笑,摸摸禅儿的小脑袋:“莫要伤心,看你难受,我心里更难受……怎么只有你一个?,令月去哪了?”
禅儿扭头看向一旁,不爽解释了两句。
因为向远重伤,萧令月和禅儿无心争斗?,一左一右把人带至无生界养伤,关于谁来照顾自家相公的问题?,两女产生了强烈分歧。
一时间,阴阳怪气?,言辞辛辣,妖女贱
婢?,极尽嘲讽。
禅儿妖女一枚?,阴阳怪气的本事不弱于人?,向远很早之前就有领教。
萧令月战斗力更强,她为人正派?,不懂阴阳怪气?,胜在家学渊源,不会说?,可以学?,随便抄来几句昭王府日常问候的话语?,就把禅儿怼到直翻白眼。
大帝虚影在向远体内留下情毒?,每隔三月爆发一次?,唯有两女真爱可以缓解?,她俩看对方不顺眼?,又毫无办法?,床前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之后,勉强达成了协议。
一人照顾向远一个时辰,期间另一人主动消失?,爱去哪去哪,反正别留在屋里碍眼。
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没有这个人。
一言以蔽之?:
双方承认,尿不到一个壶里?;
双方承诺,不尿到对方身上。
这个时辰?,刚好轮到禅儿值班?,因为竞争压力?,把向远照顾得无微不至?,往常她还会闹点小脾气?,要相公哄才会开心?,今天知书达理?,格外乖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府上的大家闺秀呢!
邦邦邦!
房门敲响?,禅儿闻声一愣?,抬手掐算?,发现时光飞逝?,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当即脸色一黑?,哼哼两声跳出窗外。
临走前?,在向远脸上留下了一个脂粉印。
萧令月推门走入?,视线扫向棂窗,遥遥望得一枝红杏出墙来?,当即脑袋一沉?,轻手轻脚将窗户合上。
“水……”
听到向远虚弱的声音?,萧令月赶忙倒了一杯水?,来到床边,扶起向远喂……
擦掉脂粉印,这才开始喂水。
可怜向远伤势过重?,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水到口中也无法咽下,萧令月心急万分?,束手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几次喂水失败,萧令月领口的衣衫都被打湿了?,这才想到办法?,含着一口水帮向远服下。
进口货就是不一样!
入口柔?,一线喉?,向远连干九碗?,脸上都恢复了几分血色。
见向远喝完水接着睡,萧令月心疼无比?,
将人揽在怀中?,眉头紧锁?,又有几分无奈。
以她的傲气?,得知向远和禅儿有了夫妻之实,本不打算争什么。
留下祝福,默然离去?,从此封心锁爱?,永不相见,只因禅儿咄咄逼人?,她一口气咽不下,才掀起了此次争端。
见向远为她命都不要?,突觉争来争去毫无意义,只要人没事?,她受点委屈有又何妨。
话虽如此?,还是好气啊!
明明她先来的,萧何早就介绍她给向远认识了。
就在萧令月恼怒萧何办事只做一半的时候?,怀中抱着的向远突然全身冰冷?,接着满身热气蒸人。
“师弟,你怎么了?”
萧令月大惊,意识到向远体内毒发?,急忙将人紧紧抱在怀中?:“解毒之法为何?,师姐帮你。”
言语间?,坚决果断?,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向远看出萧令月的心思,但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有些事?,必须等进肚条到底才能做。
萧令月的进肚条明显还差了一截?,此时交换清白?,留下一根刺,日后定有暴雷的风险。
况且?,他此行最大的目标已经达成?,见好就收?,不能再强求什么了。
“有劳令月为我解毒……”
向远挣扎着起身?,抱住萧令月便是一吻?,体内情毒缓解?,脸色好看了许多?,然后……
更难看了。
“不好?,情毒需要两人同在才能解开!”
向远脸色怪异,咬牙道:“什么前辈高人?,当真无耻至极?,只顾自己开心?,根本不顾其他人感受,向某若用此法解毒,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拉倒吧,你分明乐在其中。
萧令月心下埋怨?,向远这张心里偷着乐,又假装愤愤不平的面孔?,她在家里见过不止一次。
若非大神通者身具无限伟力?,不是向远能请动的,她都要怀疑这是一场局了。
“师弟莫要多言,此事……我相信你,之前是妖女的不是。”
萧令月深吸一口气,闭目传音联系那个
谁?,几乎是瞬间?,棱窗开启,禅儿化作一道白光落至屋中。
见向远脸色难看至极?,她二话不说?,直扑相公怀中?,也不管萧令月就在旁边看着,唇齿相亲,吻住了就不撒口。
“嘤嘤嘤~~~”
萧令月:(?益?)
让你解毒?,没让你脱衣服?,妖女不要太过分!
对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光天化日的恶行,萧令月果断予以制止?,推开禅儿不许她乱来。
“禅儿要为相公解毒,你清高,你了不起,看不顺眼就一边凉快去!”
禅儿冷哼一声,最讨厌萧令月假清高的臭架子,轻蔑道?:“留下来也行,边上候着,姐姐我救完相公?,饶你一口残根剩汤润润嗓子。”
吃过见过的就是不一样,禅儿自诩过来人?,对黄毛丫头萧令月指指点点?,说了些大战三百回合的话,仿佛她真的很能打。
能不能打先不管?,键来的时候?,弱了什么也不能弱了气势。
萧令月听得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扭
头就要离去?,见向远凄凄惨惨戚戚?,于心不忍?,咬牙忍住了委屈。
心头默默安慰自己?,引用娘亲的话?,就当向远在外面练技术了?!
不走正好,当着你的面天作之合?,让你看清楚禅儿和相公天下第一好?,气死你!
禅儿从未打算和萧令月和平共处?,后者是解毒的两味主药之一?,但妖女总有手段,杀不得?,赶不走?,没说不能把人气个半死呀?!
就气你!
眼瞅着禅儿衣带渐宽,就要满载而归了?,向远从晕晕乎乎中醒来?,使出端水战术?,重新平衡场中局面,左右亲了一下,完成了这次的解毒。
“??????”
就这??x2
十天后,伤势有所好转的向远在坐榻上左拥右抱,亲了亲禅儿道:“可恨,那个大神通者也不知什么来头,情毒竟然如此难解?,这么久还没治好?,连累你们?,我这颗心不知有多愧疚。”
又亲了亲萧令月?:“也就是你们?,心地善
良?,对我不离不弃?,换成别家女子?,恐怕早就找不到人影了。”
呸,你哪里愧疚了?,分明快笑死了?!!?\times?2
“二位情深义重,我何德何能,竟得你们倾心?,每每念及?,便受之有愧,根本笑不出来。”向远笑着说道。
见向远得了便宜还卖乖,萧令月扭头看向一旁。
见萧令月扭头看向一旁,禅儿立马来了精神,依偎在向远怀中?,一口一个相公?,小嘴抹了蜜?,别提有多甜了。
向远尝了一下?,确实很甜。
这十天时间,向远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总结情毒复发的经验?,渐渐补全了情毒的设定?,呸,渐渐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解法。
因毒素过于强横?,难以捉摸?,且每次爆发都有不同症状?,故而解法也就不一样,但有一点非常确定,两味解毒的主药必须分量相等?,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这边加量?,那边就必须跟上?!
再有?,重症必须猛药医。
向远为人正直真诚?,不愿让萧令月委屈自己?,坚持选择疗程最长、见效最慢的医治办
法,宁可自己左拥右抱慢慢亲,呸,宁可自己强忍着疼痛?,多来几个疗程,也要笑脸迎人?,从不说一声疼。
只是身躯偶尔颤抖?,汗如雨下?,让萧令月和禅儿感动又心疼。
还有些无语!
怎么好事全让你小子摊上了?
还是那句话,若非向远没本事请动那位大神通者?,她俩都要怀疑这里面有演的成分了。